他有點退縮了,不想打了,陸诃忽然說去拿杯水來,然後回來時開新的一把,很自然的和王奇灣換了位置,成了俞一溪上家。
王奇灣沒多說什麼,然後看見陸诃開始給俞一溪喂牌。
陸诃這人打小就聰明,記憶力好,牌局不過半他就能猜出來俞一溪手裡是什麼牌,特别是小孩還很沒心眼,手小拿不下牌,就分成幾沓放在桌面上,一眼掃過去就曉得小孩缺連子還是對子。
俞一溪終于赢了幾把,俞一溪是高興了,王奇灣表情越來越怪,俞一溪看見還以為王奇灣不高興了,連連說可以請王奇灣喝奶茶。
王奇灣對他倒是沒什麼意見,沒給他壓力,轉頭就和陸诃聊起來,一邊打牌一邊好像是無意地提起來陸诃舊事。
“話說,我這劇男一号你認識。”
“嗯。”
“當時和你同班來着,叫齊舒律,我記得大學時還有人在論壇上磕你倆cp,他來試鏡還和我提你了,待會兒打完牌要不要去看看。”
陸诃正要說算了,忽然想起來他對這人印象挺好的,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很适配俞一溪這種膽小的小孩,他要是來搭線,兩人說不定能做上好朋友。
“好。”
俞一溪插不上嘴,腦子裡很亂,一不小心就打錯了一張牌,這局果不其然輸掉了。
他正要去撿牌,王奇灣就說:“時候不早了,明天這個時候還有齊舒律和小溪的對手戲,你和我先去見齊舒律吧。”
陸诃起身和王奇灣出去了,俞一溪愣愣地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沒把那句話說出去。
手機忽然響了,是徐荷打的電話。
“小溪,怎麼結婚都不和媽媽說一聲?”
他已經和家裡斷絕聯系了,現在徐荷給他打電話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沒有關系了。”俞一溪說。
“怎麼就沒有關系了呢?那年你爸爸也是一時沖動,不想看你走歪路才說了那樣的話,你還是俞家人不是嗎?”
俞一溪和徐荷沒什麼好聊的,徐荷也不是他親媽,他不用給面子,他正要挂電話,就聽到徐荷開門見山地說:“阿文我說過他了,也給了媒體封口費,熱搜現在已經撤下去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你讓陸影帝别較真成不?别去找阿文麻煩。”
俞一溪沉默。
徐荷催促:“說話啊,都是一家人幹嘛鬧那麼難看?當年不是他把你從那爆竹廠救出來,哪有你現在和陸影帝的好日子?媽媽不要你多念着他的救命之恩,你就吹吹枕邊風的事兒,都不願意幫幫媽媽?”
“我……幫不了。”俞一溪強撐着說。
“你怎麼這麼冷血呢?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最近在紐約參加學術交流會,到時候都是同行,他兒子出了這種事他要不好做的。”
冷血。
俞一溪撐不下去了,他說:
“你、也知道、是、是徐青文做的、這種事!他、誣陷我!我憑……”
俞一溪說話結巴,徐荷很輕易就能打斷,輕飄飄地說:“那這樣吧,既然你不願意幫阿文,我也不強迫了。說其他的,你有時間來美國看看你爸,他想你了。”
在聽到“你爸”兩個字的瞬間,俞一溪的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俞一溪挂斷了電話,身後傳來腳步聲。
“陸……”
王奇灣朝他挑了挑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