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麼危險,怎麼站着不動?”
偌大片場裡,衆人大氣不敢出,事發時陸诃反應快把俞一溪拉了回來,但俞一溪不知怎的,腿軟腳軟站不住,像被人抽走了芯隻剩下了一具空殼子,直直的往地上倒,好在陸诃把人抱住了。
小魚給陸诃搬了個椅子,陸诃就地坐下,俞一溪坐在他腿上,雙眼不聚焦。
王奇灣也不知這是怎麼了,先安排着讓大家去休息,齊舒律解了裝備過來問發生了什麼,大概是看俞一溪臉色實在不好,又補了一句:“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俞一溪沒答話,齊舒律被無視了心裡難免不爽,但陸诃在場還是表現出不介意的樣子,正要再問一遍,陸诃已經開口了:“他沒事,我先帶他走了,今天不拍了,我給所有人放假,出了問題我來擔。”
這是陸诃第二次說這句話了,隻要有人兜底,工作人員巴不得帶薪休假,能走的趕緊走了,齊舒律心道怎麼回事,難道那天晚上聽到的話隻是俞一溪胡言亂語?如果是真的假結婚,那陸诃沒道理對俞一溪那麼上心。
他跟上去,說:“陸哥,讓劇組醫生過來看看吧?”
陸诃還沒說話,王奇灣說:“人家說不用就不用嘛,齊老師您就别操這個心了。”
“陸诃你帶着小孩去哄哄,今天下午就别出來了。”
陸诃點了點頭,把人帶走了,齊舒律正不爽着,忽然,王奇灣站到了他面前。
“有點事和你聊聊。”
王奇灣笑眯眯的,齊舒律卻莫名的感到背後一涼,他本想拒絕,但王奇灣已經伸手道:“請吧。”
——
俞一溪回到房間後就恢複了神智,他從陸诃身上下來,說了好幾個對不起,然後就要回去重新拍。
“我讓他們收工了。”
俞一溪一愣,不可思議地說:“不行的!”
陸诃很冷靜地陳述:“你躺我身上的時候,一直在說“帶我走”,我以為你不想拍了。”
“俞一溪,作為你名義上的伴侶,我有權利知道你的身體狀況,以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在簽訂合同時這一項是加在條款裡的。”
“我……”
陸诃殘忍地打斷了俞一溪的話:“這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情,如果之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沒有人能像我一樣為你擔責,我也不可能一直為你擔責。”
俞一溪心裡一陣刺痛,他從未見過如此冷漠的陸诃,即使是在綜藝後台時,陸诃不耐煩了,也保持了該有的體面。
而現在,陸诃就差把“你真是個麻煩”寫在臉上了,原本以為協議結婚的會是個省心的不作妖的,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事。
陸诃現在應該很後悔吧。
“如果你不願意回答,那就隻能等到戲拍完後,林姐親自送你去醫院了。”
俞一溪驚慌失措地說:“我、不用去、醫院的,我很、健康!”
“不要撒謊。”
俞一溪捂着心口,擡起頭,看着陸诃的雙眼。
陸诃是那種典型的俊美長相,但不輕浮,眉眼深邃,面無表情時有種難以接近的矜貴氣質,讓他這樣的人望塵莫及。
在俞一溪思考陸诃時,陸诃也在重新評估俞一溪的“價值”,在最開始,俞一溪隻是一個“省心的”“聽話的”“有點兒可憐”的新人,他會以前輩的姿态去看俞一溪,然後給予作為合作方應有的關心,那麼現在呢,他是怎麼看俞一溪的?
俞一溪依舊省心聽話且可憐,但他卻不一樣了,他不再能容忍俞一溪重複的沉默與不信任,不再能接受俞一溪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卻在他問到關鍵問題時避而不答。
陸诃還要再問,俞一溪忽然說:“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