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我來的,我放下那麼多工作,專門來山裡陪你,你現在一句話讓我回去是麼?”
陸诃即使是質問,依舊能保持住冷靜的狀态,仿佛那個被莫名其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不是他而是俞一溪。
俞一溪說不出話了,陸诃也感到很疲憊,自從父母去世,他再也沒有如此難受過。
他轉身朝門口走去,王奇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對他說:“吵架了?”
俞一溪正要說話,陸诃先開口:“沒吵架。”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要走?”
“聽牆角不是個好習慣。”陸诃說。
王奇灣哈哈大笑,說:“别這樣,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來找你們聊聊劇本。”
陸诃聽到“劇本”這個關鍵詞,便要自覺離開,王奇灣伸出手,擋在陸诃面前,“慢着,你不能走。”
“我沒記錯我隻是家屬而已。”陸诃剛和俞一溪對峙完,語氣不大好,不是沖俞一溪,也不是沖自己,就是莫名的不爽。
王奇灣笑說:“那你也不能走,因為你馬上就不隻是家屬了。”
屋内,三人環坐,明明上一刻陸诃還和俞一溪鬧得不好看,好像下一秒就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分手,陸诃遠走首都,俞一溪暗自神傷,而後兩人誤會疊加徹底分道揚镳再無交集的陰差陽錯戲碼了,但這一切被突然出現的王奇灣按了暫停鍵。
王奇灣表示之前的情況可以先存檔,俞一溪紅着臉說“可以的”,陸诃說“不可以”。
俞一溪絞緊了手指,緊張地看着陸诃,陸诃淡淡道:“本來也不算吵架,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之後也不必拿出來說。”
小孩兒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接着忽然反應過來,小心翼翼朝陸诃那邊靠了靠:“你、不生氣、了嗎?”
陸诃說他根本就沒有生氣。
王奇灣說:“你那樣子看着不像生氣,像惱羞成怒。”
陸诃讓王奇灣離開他和他小丈夫的房間,王奇灣比了個手勢,表示到此為止。
王奇灣說:“陸诃,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你願意救場嗎?”
陸诃:“什麼意思?”
俞一溪也沒懂,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導演。
“‘鶴重關’這個角色,齊舒律不演了,你有沒有興趣來。”
陸诃默了默,沒有很驚訝,這種事雖然離譜但也不是沒發生過,但俞一溪不懂,俞一溪小聲問:“為、什麼呀?”
“小朋友,你隻需要知道有人不讓他演,而這個人我們都惹不起就夠了,再細緻的我也不清楚了。”
俞一溪一愣,顯然猜到了什麼,面色不大好起來。
陸诃沒把這事拿到明面上來說,但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齊舒律有金主,就得按照他金主的意願行事。
“所以你要來演嗎?”王奇灣問。
陸诃搖搖頭,說:“不了。”
王奇灣說:“俞一溪在這裡,我以為你肯定會答應呢。”
陸诃沒有過多解釋,他隻是說:“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