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看漫畫?真叫人意外呢。”
安室透說出這句話時态度上帶有一些攻擊性,仿佛他正在面對的并不是一個剛剛成為“盟友”一起抵禦黑暗的新夥伴,而是黑暗本身。
佐島加奈理眯起眼睛。
她故作高深地擺出一個冷笑的表情,語焉不詳道:“很意外嗎?我畢竟隻是個年輕女孩,有些平常的愛好也無可厚非。”
“你在意外什麼呢,安室透……zero?”
佐島加奈理記得那個綠川澄曾經這麼喊過安室透,有樣學樣道。
殊不知這個稱呼剛出口,安室透就臉色一變,佐島加奈理眼前隻一晃,再回過神來時脖子已經被人從身後勒住。
……什麼鬼,他動作為什麼這麼快,他什麼時候把輸液管拆下來的,現在勒住自己脖子的力度是認真的嗎???
佐島加奈理慫的很快,她憋得臉通紅,話都說不利索,隻能勉強扯着輸液管用氣音輕聲道:“放開我啊……咳咳,我向你道歉隻是開個玩笑……咳咳、我、我昨天才簽了保密協議啊!!!”
毫無抵抗的手沒什麼力道地拍着身後人結實堅硬的手臂肌肉,佐島加奈理差點沒厥過去。
可惡!!!這個家夥真的是人類嗎為什麼完全找不到他的弱點啊!!!
這個肌肉的硬度是不是有點不科學啊!!!
身後的人力道稍松,但是話語裡依舊是警惕的審問。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安室透的大腦瘋狂思索,如果從自己前一天對萩原的反應來查的話,首先就會查到松田身上,或許還有班長……他們并不是那種沒有警惕的人,zero這個稱呼會從哪裡洩露出去呢?
佐島加奈理虛弱道:“安室大哥,你該不會是砸壞了腦子失憶了吧?我是佐島加奈理啊,我昨天簽的保密協議,今天答應了你的合作請求,我剛剛還跑出去救了一個警察……這種事你随便找個人查一下就知道了啊!”
果然日本公安就沒什麼好東西!佐島加奈理雙目渙散,心裡還在堅持瘋狂大叫。
可惡,神經質,之後一定要你好看!
簡單的幾句辯解自然無法打消安室透的疑心,他察覺到佐島加奈理是隻身前來,索性拿了塊毛巾堵住佐島加奈理的嘴,然後将她雙手圈着椅背反綁在身後——用一開始勒脖子的輸液管。
随後,安室透坐在了佐島加奈理對面的床上,然後拿掉毛巾。
“你是怎麼知道‘zero’這個稱呼的?”
……
經過反複的‘審問’以及安室透自己那邊的調查,佐島加奈理終于取得了他暫時的信任。
同時,遭遇了‘毫無人性’的懷疑和被當做罪犯一樣的對待以後,安室透終于失去了來之不易的佐島加奈理的信任。
佐島加奈理: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沒有後面幾年記憶的安室透果然隻是一個讨人厭的臭公安而已。
佐島加奈理單方面決定在此期間一定要不停擺臭臉——反正也不違反之前的協議。
哼……
現在,重新‘恢複人性’的安室透面帶尴尬地給佐島加奈理解開綁人的輸液管。
與派來協助自己的風見裕也聯系過後,安室透才知道自己或許是真的失去了這三年的記憶——三年後的自己已經是組織的代号成員波本,昨天被路過的無辜市民佐島加奈理目擊了追捕罪犯的場面,最後讓她簽下保密協議。
更糟糕的情況是,明顯對公安保持不信任的佐島小姐,好不容易決定應下之前說好的某個合作,然後又被失去記憶的自己搞砸……
尚且沒有“安室透”那麼擅長處理人際關系的降谷零感到十分痛苦。
面前的佐島小姐正臭着一張臉,惡狠狠地瞪着他,因為道德底線沒有對他大喊大叫撕毀協議已經讓他長舒一口氣了。
可是……現在要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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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有些坐不住。
組織裡人情淡薄,但是由于被波本察覺到了某個秘密,貝爾摩德其實很不希望波本出現任何意外。
——不管是叛逃、被捕還是意外身亡,隻要波本一死,她那被死死掩藏的秘密就會被波本不知道留在哪裡的後手給暴露出來,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
貝爾摩德煩躁地放下手裡的酒杯。
電話打不通,郵件也不回複,她下午還找了借口去試探最近和波本見過面的萊伊,後者也并沒有在威士忌組常用的安全屋裡見到過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