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安室透這種過分正常的公安……正常得不像一個正常的公安。
這就是友方的待遇嗎,還是說他單純的就業務不熟練?
佐島加奈理在心裡“哇塞”了一下,她難得地想要關心一下安室透的恢複情況,就被一陣細弱的敲門聲打斷。
“很抱歉打擾一下,請問我的媽媽在這裡嗎?”
一個十歲左右年紀的女孩探出頭,敲門以後十分禮貌地問道。不過在看見裡面隻有兩個陌生人以後,她的臉“噌”地一下紅了。
佐島加奈理眼前一亮:好可愛的小女孩啊!
“……抱歉,打擾了……”她窘迫地小鞠了一躬,漂亮的眼睛裡面蓄滿了淚水幾欲掉下,連聲道歉以後就要離開。
“啊,稍等一下。”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們你遇到了什麼事嗎?”
佐島加奈理看向出聲詢問的金發青年,後者對她彎了彎眼睛。
他真的好正常啊!佐島加奈理又一次在心裡感歎。
女孩猶豫不定地站在會議室門口,佐島加奈理琢磨着她出現在這裡,估計也是被誰帶進律所來的,所以幹脆拉了她進來找個椅子坐下。
女孩乖巧地任由佐島加奈理安排,然後斷斷續續地開始自我介紹。
“我……我叫千田禮夏,今年剛滿十歲,在上小學四年級。我是被媽媽帶到這裡來的,媽媽她和這裡的律師先生約了談事情……等媽媽的時候我不小心睡着了,醒過來以後怎麼也找不到她,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律師先生說媽媽已經離開了,但是媽媽從來不會忘記禮夏一個人走掉的,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千田禮夏說着說着眼睛裡又冒出淚花,她抓着雙肩包的背帶傷心道:“媽媽說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和我分開,就連去衛生間也是帶着我一起不讓我離開她的視線,她不可能丢下我一個人走掉的!”
佐島加奈理忙不疊地抽了兩張紙給她。
聽到這裡,會議室的兩個大人也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說一個孩子比較粘媽媽,而粗心的母親忘記帶孩子離開可能會讓孩子慌張的話,這種事情也不至于會讓一個十歲的孩子哭成這樣。
而且去衛生間還形影不離地帶着的一般都是三歲小朋友的待遇了,十歲的孩子完全具有一個人上衛生間的能力,母親卻依舊這樣謹慎真的有些不對勁……
“你和你媽媽是什麼時候來的,她走了很久了嗎?”佐島加奈理好奇道。
千田禮夏對時間記得很清楚:“我和媽媽是上午八點半到的這裡,等我醒過來已經是九點鐘了,我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但是一直沒有聯系上媽媽……”
“那和你媽媽見面的那位律師呢?你有問過那位律師你媽媽的去向了嗎?如果是暫時的離開,她應該有委托過律師照看你。”這回問話的是安室透。
“律師先生隻跟我說媽媽會來接我的,但是,但是他剛剛也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也報了警但是他們都說這不算失蹤事件……”
一個小時确實無法判斷為失蹤事件,加上報警的又是小孩子,往往會被認為是小孩子走丢了或者與大人鬧脾氣。
不過從現有的迹象來看,帶着孩子出門卻有整整一個小時的失聯,禮夏的母親或許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也說不定……
佐島加奈理思忖片刻,道:“這種情況有點說不準,不過你不如先聯系一下你的父親,讓他接你回家?或許你父親會知道你媽媽去幹什麼了……”
話未說完,千田禮夏的臉色就一白,她淚痕未幹的臉上浮現出獨屬于小孩子的毫無僞裝的恐懼,顫抖地聲音幾若蚊呐:“不行……不能找他……”
千田禮夏的措辭給佐島加奈理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安室透聽後也神色一凜。
“你知道你媽媽找律師是去辦理什麼事務嗎?”
千田禮夏抽噎了一聲,嗫嚅道:“媽媽讓我保密不能說……”
保密?
佐島加奈理“欸”了一聲,她蹲下身注視着小禮夏的眼睛,一臉嚴肅道:“可是禮夏的媽媽現在不見了對嗎?約定的确是非常重要需要遵守的東西,可是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禮夏的媽媽。我們需要足夠多的線索才能知道在你媽媽身上發生了什麼。
約定如果是因為在意的人而誕生,那不是因為約定足夠重要,而是在意的人足夠重要不是嗎?”
千田禮夏愣愣地看着佐島加奈理,半晌,她小聲道:“媽媽她,她想要起訴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