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晚上亞伯沒有陪黑死牟聊天，因為他昨晚一夜沒睡，今夜被威廉早早逼去睡了。

因而，現在黑死牟一鬼身上站着三隻翼獸，和兩隻蹄獸面面相觑。

嗯，總之，現場沒有人。

那隻體型大一些的蹄獸眼神還是那麼的溫和，相比之下，跟在它身邊的那隻體型較小的蹄獸眼神就懵懂的多了，清澈了又愚蠢。

“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救你們。”

沒有回應。

“是因為……神的存在嗎？”

還是沒有回應。

左右肩上的翼獸啾啾叫了幾聲，有氣無力的，似乎是要睡了。

頭頂上的那隻嘟囔道：“啾，啾……啾……哪裡有神？”

黑死牟垂眸。從亞伯口中，他知道了自己的眼睛會在夜裡發光。

真是不可思議……黑死牟自認自身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身為鬼，隻是是鬼王無慘的附庸；身為人，無論如何都無法達到緣一那樣的境界。

說到底，他能有如今的實力，靠的隻不過是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天賦，與400年來日日夜夜沉澱的劍技罷了。

他唯一能與這個世界“缺失的存在”相挂鈎的，隻有那一個“月”字了。

或許……他和緣一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便是因為這“日月”罷了。

“太陽……去哪了？”

黑死牟閉着眼睛。至暗中，缥缈的聲音傳來：

被偷去了……

“月亮呢？”

死去了，墜落了……不在了。

“是誰……偷走了太陽，殺死了月亮？”

是人……是一個貪心的人。

…………

黑死牟猛地睜開眼，他剛剛居然睡着了。

鬼其實是不需要睡眠的。隻要食物充足，它們可以整日整夜的狂歡。

所以……是太餓了嗎？

一隻體型較小的蹄獸，用它的角頂了頂黑死牟，并且用關切的眼神看着他。

黑死牟一回頭發現他左肩上的那隻翼獸已經睡到地上去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躺着睡的鳥（？）。

這麼想着，黑死牟把它抱到了自己的懷裡。可是一低頭，頭上的那隻就掉了下去。

好在它還沒有那麼迷糊，摔下去之後撲棱撲棱翅膀自己爬起來，又跳到黑死牟的腿上了。

右肩上的那一隻倒是抓得穩穩的，睡得也死沉死沉的，這一系列動靜下來也沒醒。

黑死牟也沒管他，觀察了一下面前的蹄獸，發覺它似乎就是先前那兩隻之一。

“有什麼事情嗎？”蹄獸晃了晃腦袋，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也許是因為黑死牟終于想起來他還需要進食這件事了，他的肚子發出了不應景的叫聲。

黑死牟：……

面前的蹄獸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他，甩甩尾巴走了。

黑死牟漠然地目送他離去。

也許是因為黑死牟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琢磨劍技，精進自身上了，他對饑餓的感知比其他鬼要差了許多。

有的時候琢磨着琢磨着十天半個月就過去了，等他想起來的時候，身體也變得虛弱不堪了。

再加上無慘大人相對而言并不常派他外出執行任務……之後，有一次無慘發現他差點把自己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