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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零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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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很喜歡和他聊天的,和他聊天我知道了許多這個世界的細節,順便補充我自己的背景故事。

星神比起外神更像是人類。至少阿基維利是如此。他和奈亞拉托提普一樣都是個不甘寂寞的主,但他比奈亞可愛多了。而岚給我的感覺和艾爾海森很像,有種“冰藍”的煙火氣。

奇怪的是,阿基維利與我熟絡是因為岚,但我和岚最多是點頭之交,而阿基維利和我“破冰”速率非常快。阿基維利表示過他喜歡我勝于岚,也暗搓搓地詢問過我願不願意上他的列車。“不是說讓你離開仙舟。”他補充說,“是讓你有個安全的地方待着,然後繼續你的旅途。”

他這麼說的原因是我說過自己是個随時準備用祈禳之術施救一方百姓的旅人。

雖然以他的智力,認識到居無定所與接受爵位是自相矛盾的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阿基維利也隻是試探性地詢問我是否想在仙舟定居。“是因為岚嗎?”阿基維利尊重朋友的隐私,他詢問類似的問題時都會一反常态地小心翼翼。

我微笑,不置可否。

其實我和岚的關系并不算太好。應該。我覺得他總有事情瞞着我,雖然對我也交付了信任,但他對阿基維利和對我态度明顯不一樣。阿基維利插科打诨他會嘻笑,我無論說什麼他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至少我單方面貼近他的時候他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做什麼。

現在你就要問了,我既然和他關系不好,那為什麼要單方面貼近他?與腫脹之女有關。

腫脹之女被我從幻夢境裡趕出來後就與我井水不犯河水,她總是在一些小的方面上刺激我,然後看着我不好發作的模樣莞爾一笑。

比如炸裂的是,腫脹之女叫“金蓮”,随便取的名字,竟然和我的化名“銀杏”對上了。每次她叫我“妹妹”的時候我都一陣惡寒。

腫脹之女總是以扇掩面,一派小女兒情态,但我知道她的那種欲拒還迎的嬌憨神情是基于那把扇子的僞裝下。一旦她把扇子挪開,扇子營造的假象失去效用,露出的就是一個龐大臃腫的人形怪物的面孔。

比起克蘇魯神話裡的外神,我更願意相信還不熟悉的星神。星神雖然同樣不能以道德标準來衡量善惡,但多少有些人情味。

“腫脹之女因為想見我把我邀入宮中和她一起侍奉燧皇”的可能性還是有的,畢竟克蘇魯的生物是不能帶着道德觀念來預測行動的。剛好有個中郎将可以拿來當擋箭牌,他是有皇帝信任的功臣,我們又相處過一段時間,我日久生情又單相思也是正常的,我何樂而不為呢?

腫脹之女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她每次對我嬌媚地笑,我都有一瞬間看到了奈亞拉托提普的影子。

“她”對着我嬌媚地笑了的時候,岚會露出抵觸的表情。

(克蘇魯要素up,腫脹之女與女主中門對狙,心理承受能力差者慎入。)

某次平平無奇的祈福。我詢問了腫脹之女對未來的打算。因為并無外人,腫脹之女伸個懶腰,把扇子合上放在手邊,露出了真身。

平心而論,腫脹之女的真身充斥着克蘇魯的荒誕美學。

腫脹之女的觸|手并非完全是生長在下半身,準确來說是觸|手君腰斬了一位柔美的少女,以她的殘軀為花盆,像植物一樣郁郁蔥蔥地生長着。因為沒有園丁修理,觸|手君實自然地野蠻生長,“根系”都露在了外面。

家人們,誰懂啊,我好像曉得奈亞拉托提普對觸|手的特殊癖好了(物理)。

腫脹之女,英文名The Bloated Woman,“Bloated”除了“腫脹的”,還有“飲食過度的”意思。在扇子的掩護下,她暴飲暴食不會影響她皮相的嬌柔,但随着她的進食愈發頻繁,從我的視角看,她的觸|手膨脹了不止一倍。

家人們,誰懂啊,長脂肪有掩護,扇子騙了别人觸|手欺騙自己,簡直是萬千少女的夢想。(捧讀)

“你吃得那麼多,還這麼瘦,我真羨慕你。”我陰陽怪氣。

可不是嗎?腫脹之女的皮裡沒有血肉和骨骼,全靠一坨軟趴趴的肉撐着,吃多了肉會從身體裂開的部分以觸|手的形态生長出來,她的“身材”還是那麼勻稱婀娜。

腫脹之女作出了反應。觸|手蠕動着,那位少女模樣的皮囊便随着它的動作被撐起來,就像是花盆裡的花草生長得太過奇異,以至于把花盆翻了個九十度的面,怎麼看怎麼怪異。

如果腫脹之女如果隻是誇張化了的大胃王,吃的是正常的食物的話我是一點都不會吐槽,但特麼的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沒一個省油的燈,以人腦為食的腫脹之女不斷大快朵頤,竟然平衡了長生的仙舟人的人口暴漲問題。

甚至照着這個勢頭吃下去,仙舟人還能被吃滅絕。

“哎呀,真是失禮,人家不挑食,怎麼可能隻吃仙舟人呢?——狐人、持明,也是上等的美味呢!”

這地獄笑話我打9分,因為6翻了。

“你問了人家那麼多事情,人家也要問你一些東西。”腫脹之女歪了歪頭,觸|手壓迫着皮囊使她的右眼貼在了她的右肩上。她的嘴一張一合,肉塊在她的嘴唇邊起起伏伏:“第一件,你為什麼要叫‘棠梨君’?”

腫脹之女并不會提問和夢之女巫有關的一切事項,她提問的對象是我。某種意義上,這是化身與化身之間的對話,兩位獵手在互不侵|犯領地的前提下對彼此僞裝身份的好奇。

她不會問我為什麼化名“銀杏”,這和她的暫用名“金蓮”一樣,都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克蘇魯的規矩。

“棠梨葉落胭脂色,荞麥花開白雪香。”我念了一句詩,也不指望她能明白意思。我在溫和的口吻敷衍她。我起這個稱号是因為棠梨花别稱鬼客,符合我現在的際遇。

“哦——”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觸|手完成了她的動作。

老實說腫脹之女顯出真身後,觸|手就成了她的本體。這觸|手是作為腫脹之女構成部分的肉塊的一種形态。她皮相的任何情态都失去了人類的生機,跟新手做的建模動畫一樣,透着一股明明能辨認出人但又感覺出不像是人的詭異。

随着腫脹之女的話音落下,她的頭顱終于在觸|手的壓迫下折斷了,滾落到了地上。肉芽連接着頭顱與身體,藕斷絲連,她還能擡起頭與我對視,驕傲地告訴我,她現在是long脖基尼了。

奈亞拉托提普與他的化身都喜歡觀察人類恐懼的模樣。腫脹之女就是在故意吓我,她的眼睫都快和我的嘴貼上了。

我也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此刻,我的心理沒有恐懼,隻有煩躁。

“哎呀,真不好意思,人家的頭發亂了。”即使是突然像失去頭蓋骨一樣顱首癟了一大塊,頭顱上的那張臉還保持着少女恬淡腼腆的微笑。那撐起腦袋輪廓形狀的肉塊從頸部不規則的斷裂處伸出,與斷了頭的身軀冒出來的觸|手連接上。她一邊說話,一邊把頭往身體那部分撞,撞到的時候還發出了搗碎藥材時藥沫擠壓的“噗叽叽”的聲音。

纖纖素手輕輕挽起發絲,腫脹之女給自己簡單地捋了捋頭發。末了,她“精益求精”地把頭顱填充完整,就是沒有把頭老老實實安回去,而是将錯就錯,把臉往胸上一摁,乍一看像是一堆肉塊的“胸膛”上長了一張人臉。

“親愛的,你覺得怎麼樣?”

——你還敢問?

——别說,我還真的敢答。

“自然是頂好的(物理)。貧尼建議你用貝母磨粉,敷在舌苔處,有美容養顔功效。”我雙手合十,做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

我佛不渡人面瘡,留給貝母來吧。

“賽博尼姑,”她嘻嘻笑,嬌嗔道,“哈哈……不過我可不吃人腦以外的東西。”

她壓低聲音說:“我美嗎?”

“美。”我溫和地敷衍,“仿佛是在畢院裡生長大的。”

畢院是地府的一處地方,裡面隻有過早夭亡的生靈凝聚而成的“畢”,畢是幾千隻眼睛的肉山,被人戲稱“小猶格”,與腫脹之女也算“金童玉女”。

腫脹之女笑得花枝亂顫,各種意義上的。我隻能告訴你,她的身體融化了,融成了一灘不明液體,我都拿不出什麼語言來描述。她把我煩得不行,我在那一刻巴不得我手裡拿着的拂塵是風狸莖,一指就斃了她。

現在我還稱呼“她”,完全是看在我和奈亞拉托提普的關系和對克蘇魯神話的尊重上——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神祇都具有性别,至少英文代稱都是“He”和“She”,連帶着翻譯過來是“他”與“她”。

他媽的精神污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我給浮黎的“拔除記錄”到這裡截止。

記憶星神對我這沒頭沒尾的錄像回放并不滿意。祂知道我肯定掐頭去尾了。按照合約,祂有權利在為我提供身份之前詢問“記錄”的相關事項。于是祂聽我口述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自行判斷真假。

即使是記憶星神也不能自由讀取外神的記憶。克蘇魯外神在某種程度上是【命途寬泛的特殊強大星神】。祂有權限觀看我的記憶還是因為祂在我的允許下。這也是為什麼阿基維利還活着的時候,祂的信徒不敢像「開拓」隕落之後清除整個列車的記憶那樣嚣張。

“腫脹之女愚弄了我。”我說,“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都很喜歡愚弄人。腫脹之女一開始就對我的化身——也就是我分出一部分、你給予身份、類似于切片的銀杏——進行了精神污染。我降臨時接收到的記憶與你透露給我的情報并不匹配。”

不是記憶星神太弱,而是祂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盡力,以至于被克蘇魯中的「歡愉」令使鑽了空子。因為祂與我協定給我輸送記憶作情報,卻并沒有保證我的切片在此之前的記憶不會被篡改。可以理解,因為夢之女巫可以通過龐大的信徒精神網絡理解世界,每一位信徒都可能被我降臨,成為我的切片,祂要是這麼做,約等于我在這個位面就是叱咤風雲、獨步天下了。

而作為交換,記憶星神并沒有完全盡到輔助的職責,那我上交的記錄自然也是缺斤少兩。

“燧皇”是歲陽的名稱,而不是巡獵星神為人類時侍奉的皇帝的名稱。但他最後為了大局舍棄肉身與燧皇合作倒是真的。——隻是我沒呈交上去而已。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對彼此都有提防。

“那你又怎麼辨認出來了呢?”浮黎的面孔沒有五官,但我想祂此刻的神情并不算好。

“因為我和她的本體同等階位。雖然我不是三柱神,但我的職能不輸于他。”

翻譯過來就是:我很強,所以你别問了,自行領會吧。

祂嗤笑,陰陽怪氣:“接下來,你隻需要回答你是怎麼‘拔除’它的,我就能讓你順順利利降臨在一個新世界了。——我還以為你很好奇「巡獵」的過去。”

“我的新身份真正和帝弓司命的過去擦邊嗎?”我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祂,“腫脹之女吃了我的信徒,然後我使用【轉化】的能力,她被從她體内生長出來的黑蛇‘藏’起來了。”

其實是,在我不耐煩之後,我拆解了她,她成為了一個 【濕件】。

“呵。”

這是我降臨之前,浮黎說的最後一個字。

我忽然想到,祂可能是意識到了我的“小動作”而發出的嘲諷。我确實向岚索要頭發以獲得「巡獵」的權柄。也就是說,作為星神的浮黎能參透宇宙中所有的「記憶」。我的情況特殊,而未成為星神之前的岚的「記憶」對浮黎來說是個公開的圖書館,祂能自由翻閱,并從中觀測到我的行動。

我的一舉一動都在「記憶」的觀測下。浮黎的冰蓮花便是烙在我靈魂上的【眼睛】。

這說明:我對祂權柄的了解也不多,我們彼此都有保留。

我好奇“烏特巫爾斯·赫爾埃爾與其他存在互相聯系的可能性使其行為變得奇特且混亂”的效果輔佐以奈亞拉托提普的“祝福”,能蒙蔽「記憶」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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