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十五
出診所時我對蔣廖道:“診費的事……”
蔣廖揉了揉我腦袋,說:“蔣哥包了。走吧,哥哥帶你吃飯去。”
他問我想吃什麼,我想了想,說,日料吧。
對于日料,穆君野沒出國前,我和穆慎修、他,還有蔣廖四個人去吃,點了聚會套餐還不夠。穆君野說壽司裡那麼點米飯他哪吃得飽,他自己又吃了鳗魚蓋飯和大半碗牛肉烏冬面,那小半碗被剩餘三人瓜分。穆君野是那種吃西餐點八盎司牛排配意面煎蛋,還來一份海鮮燴飯的人,□□緻日料真是太委屈他了。
我吃得也多,單吃個牛排我也不飽,非得再來點小吃,像鱿魚須、鳕魚條。我和穆慎修單獨出去吃,會點三份主食。
在學校裡,我什麼都不想吃了,胃口大起大落。
用餐中途,蔣廖委婉問我要不要和他住一段時間。
我考慮再三,還是拒絕了,道:“我怕穆君野從歐洲殺回來崩了我。”
蔣廖笑着說:“他不敢。”
我不光是被日料塞飽了,還被狗糧填滿。
不過嚴格說來,這也算不上狗糧。蔣廖從前親口承認,在他年少無知的時候,對穆君野有點感覺,後來逐漸認識到穆君野就是個操蛋玩意兒,“暗戀”無疾而終。再之後,兩人就各玩各的了。
雖然我目前也處于年少無知的階段,但穆慎修顯然不是個操蛋玩意兒,因此我的感情想無疾而終,還是有點難度。
我回家時書包裡多了幾盒藥,我應該按時吃藥,不能放棄治療。如是想着,第一頓我就忘了。睡覺前才想起來藥還沒吃。
這周放假去找穆慎修玩,他給了我一個非常大的驚喜。
他說:“小深,我又有女朋友了。”
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幾乎當場去世。
我佯裝平靜道:“是嗎?”
“嗯。”穆慎修望着我,仿佛他做錯了什麼,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小深,你想見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