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慎修問:“以後還回來嗎?”
“大概和穆君野一個樣吧。”
會回來卻不長住。
“我和穆君野簽了五年的協議,他幫我把我媽也送到國外去。”
“你替他白幹五年?”
“這不至于,工資減半而已。”
“嗯,這還差不多。”穆慎修道,“小深,我在很多事情上都無能為力,你知道的。到了英國不要和穆君野客氣。有什麼問題就找他,也可以找蔣廖。”
“不能來找你嗎?”
“你想的話,當然歡迎你。”
“嗯。”
“小深,在我心裡,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
我沒過說話,我怕我一出口就是哭腔。過了一會兒,我才說:“我知道的,哥。我挂電話了。”
“好。”
他說完,卻誰都沒有挂電話。耳畔是彼此的呼吸聲,最後他說:“再見,小深。”
穆慎修清楚我不會再給他打電話了。他以前從不說再見。
他太了解我了。
我躲在被窩裡泣不成聲,一瞬間我痛苦地無法自控,癱軟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
蔣廖來催我吃藥時很是驚訝,急忙把藥倒在手裡給我吃了,又将我抱起來。
我呆呆地縮在蔣廖懷裡,鼻間是他淡得幾乎不可察覺的香水味。
他的高定被我哭濕了。
第二天蔣廖和我去療養院。他以前沒見過我媽,他遠遠地望了一眼,對我說:“你媽好漂亮啊。”
“她一直都很像仙女。”
蔣廖去和院長談退院的事,我去找我媽。
她正在畫人物肖像,我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她用炭筆粗粗幾下就勾出了大概輪廓。
我一開始以為是穆宗明,後來才發現不是。
我媽畫得很快,是兩個人物剪影。
二十來分鐘後就畫完了,我認出了“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