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喜歡蔣廖?”
穆君野一愣,繼而狂笑,杯子裡的酒都要灑了。他說:“賢侄啊賢侄,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啊。”
“這種鬼話你自己信了就好。”
穆君野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正是心髒跳動的心地方,他說:“喜歡是個什麼東西?”
“你是在問我?”
“廢話。”
我随口道:“喜歡麼,就是你腦海裡一想到他的樣子,所有的感覺都會複活。你覺得自己死了一次,但又活過來了,就是這樣。”
“牛逼。”穆君野道,“又死又活的,是個文化人。”
我擺了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活不過來是什麼樣子?”
我想了想,對他說:“可能是我這樣吧。”每天靠吃藥保持對生活的熱愛,想着這熱愛何時藥效結束。
“你比我強。”穆君野道,“我感覺我從來就沒活過。”
“我感覺你該去看醫生了。”我半開玩笑道,“你這一看就有精神分裂的前兆,該去看看了。”
“你說的有理。不過我不想看。”穆君野道,“我想發個神經。”
“嗯?”我道,“你年紀輕輕,别放棄治療。”
“你這輩子都和穆慎修沒戲了對不?”
“是啊,咋?”
“沒咋。”穆君野給我滿上了酒,“你再喝點。”
我有點搞不懂這人想幹嘛。
表面上,我波瀾不驚,仿佛穆慎修和我毫無瓜葛。不過,我早被他魇住了。不管我去哪裡,他是我每晚必備的美夢和噩夢。美夢醒來就是噩夢。
我曾想象,如果穆慎修從一開始就和穆敬言他們一樣,對我熟視無睹,我會是什麼樣。但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會灰飛煙滅,也許我會活得渾渾噩噩,會像穆君野那樣,問别人,喜歡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我不敢想象,假如穆慎修以同樣的情感回報我,又會怎樣。不會有什麼姓許的學姐,不會有什麼訂婚。隻有他和我。
不得不承認我嫉妒得發狂。如果,和穆慎修訂婚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