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他輕薄的衣服完全被雨水淋濕,讓他的身材完全顯露在傅成的眼中,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既不過分誇張又充滿力量感,肩背寬闊但腰腹精瘦。
但不知是不是他現在渾身濕透的模樣看起來太脆弱了,以至于傅成越看越覺得他身形單薄。
言禮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視線朝這邊掃了過來。
傅成又一次在偷看的時候被當場抓包,這次他的身體比腦袋更快地反應了過來。
“那我永遠18歲。”
傅成口中突然蹦出出這驢唇不對馬嘴的一句話之後,心中暗叫糟糕。
今天自己是怎麼了?
怎麼就像被人灌了吐真劑一樣,一直忍不住地在言禮面前倒豆豆。
言禮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對前面自己說的“說不定等你能‘自立’了之後就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回應。
“好呀,我同意了。”
他轉過頭,一臉縱容的模樣,眼瞳中亮閃閃的。
“那你在我這裡就永遠18歲了,小朋友。”
雖然言禮同意了,但傅成聽着那聲“小朋友”,不怎麼為什麼又不開心了。
不行。
他不能永遠都是十八歲。
他也不能在言禮眼中永遠是“小朋友”的形象。
衆所周知,在電視中上演些少兒不宜的情節的時候,小朋友隻能被家長捂着眼睛,而自立的成年人才有觀看的權利。
傅成既鬧心又懊惱,想着接下去要怎麼挽回自己在言禮那“幼稚”的形象。
就在傅成還處于苦悶中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基地大樓下。
“麻煩你了。”
言禮朝他點了點頭,又變回了那副做什麼事都胸有成竹、遊刃有餘的大人模樣,仿佛今晚的脆弱隻是一場鏡花水月。
“你回去趕緊洗個熱水澡。”言禮囑咐着傅成,朝他揮了手就往大樓裡走。
但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皺着眉轉過身。
“現在幾點了?”言禮面色不虞,問傅成道。
傅成看言禮難看的臉色,還以為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連忙把自己的袖子挽起,看着手表上的時間。
“淩晨三點多了,三點十五分。”
“嘶——” 言禮懊惱地吸了口涼氣。
“怎麼了?”傅成看他皺起的眉頭,自覺事态不對,自己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重起來。
“三點就宵禁了。” 言禮扶着額,一副頭疼的模樣。
“嗯?”傅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宵禁”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也皺巴了一張臉,“不是吧……這,這還有宵禁啊?”
“三點宵禁,宿舍區大門會自動上鎖。”言禮歎了一口氣,“領隊沒有跟你說嗎?”
“想來也是沒有。”他不等傅成回答,便自問自答道,聲音中還多了幾分自嘲的意味, “怪我,不該浪費你時間的。”
“不是這樣的。”
看到言禮孤零零地站在雨幕下,不要說什麼宵禁了,就算當時宿舍大門關了,傅成估計也會翻窗下去——沖到滿身脆弱的言禮身邊。
“不是你的錯。”傅成握緊了拳頭,咬着下唇,靈機一動開始“禍水東引”了起來,“要怪就怪制定這個宵禁規定的人。”
說實在話,傅成覺得三點宵禁,對于一個電子競技俱樂部來說,很是離譜。
職業選手和高端玩家很多都是淩晨戰神,從晚上打到天亮的不占少數。
這OTK俱樂部的人難道不加“晚班”訓練的嗎?
隻可惜傅成這次“靈機一動”動錯了方向。
言禮聽着傅成的話,面上的表情微妙。
“那還是怪我。”他輕聲地說着,語氣中還帶了點小尴尬, “因為這個規定是我定下的。”
傅成喉間一梗,隻想拿針線把自己的嘴巴給縫起來。
“現在你自己是回不去了,我上樓給你拿一下權限卡?但是現在都這麼晚了……”
言禮走到了電梯口,按下了上行的按鈕。
“算了,你也上來吧。”
他風輕雲淡地說着,語氣中似是攜上了栀子花的清香和雨露的清爽。
“我們湊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