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電影電視劇中那種摔在别人懷裡或是被英雄救美般地摟入懷中的劇情都沒有在祁初身上出現。
他直直地摔到了自己的凳子上。
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祁初在邱呈一聲聲的“祁初初你怎麼了”、“祁初初你還好嗎”、“祁初初你疼不疼啊”的叫喚中被扶了起來。
“嘶——”祁初站直了身子,但從腰間傳來的疼痛差點沒讓他重新趴下去。
雖然祁初是個鐵骨铮铮的鐵Alpha。
但是這個鐵骨铮铮的鐵A他,怕疼啊。
疼痛太過劇烈,導緻祁初腦子不甚清醒,甚至在内心埋怨起來秦遠辰來。
畢竟在當時的情況下,秦遠辰是最可能也是唯一一個能接住他的人。
況且他前面餘光還看到秦遠辰擡起了手來。
而當他看到秦遠辰舉在空中還沒放下的手,心裡那點微不足道的埋怨也就煙消雲散了。
畢竟他也不指望一個柔弱的omega能反應過來接住自己。
嗐,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把水倒在地上還不拖不擦的,他一定……
祁初腦中還在思忖着用哪種酷刑對付“缺德之人”,便被邱呈的話語打斷了思緒。
“祁初初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保溫杯沒旋好就放到下面的隔闆上了。”邱呈像個老媽子一樣對着祁初小崽子絮絮叨叨着,“你看看,最後受苦的還是你。”
祁初嘴角一抽,摸了摸自己的保溫杯蓋,濕的。
再摸了摸書桌下面的隔闆,濕的。
然後把隔闆上放着的練習冊和試卷拿出來,濕的。
祁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指腹也是濕的。
祁初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臉生無可戀狀地從書桌裡拿出一包餐巾紙,一張一張攤在下面的隔闆上。
“祁初初你不要緊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下?”邱呈在祁初身旁左右橫跳着,關切得有理有據,“我前面剛好在複習生物,你那個地方應該是腎……還是去醫務室看一下吧。”
“畢竟影響到你今後的幸福呢。”
邱呈語速飛快地嘀咕了一句。
但祁初耳朵可靈光了,具體表現為邱呈在西校區說他一句不好,他在東校區都能聽見。
所以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祁初當然是把邱呈嘀咕的那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祁初也不甚在意。
“我一個O,要腎有何用?”
邱呈神色詭異地看着他,一臉可惜年少者無知的神情。
“算了算了,我把嚴清的桌子收拾出來給你晾試卷和練習冊。”
邱呈說着,環顧了下四周圍觀的人群,然後視線凝到旁邊的玻璃窗上。
“祁初初,你要不要……把試卷貼在窗戶上面晾晾幹?感覺那樣應該幹得很快。”
“你當是貼窗花啊?”祁初對邱呈的損招嗤之以鼻, “得了吧,被老謝看到的話,我等下還不被他揪出去好好教訓一頓。”
老謝是他們班主任,作為A校知名政治老師的他,擁有一張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嘴。
祁初可不想再領教一次老謝那“感化”學生的功力,他已經充分地接受過組織的改造了。
祁初雖是這麼說,但眼神控制不住地移到玻璃窗上。
但他腦補了下玻璃窗上貼滿了自己試卷的畫面——尤其還是貼着自己沒幾個紅勾勾的數學試卷。
罷了罷了。
本來自己的腳底沾水平地摔就挺丢人了,要是再搞一出試卷貼滿窗戶的憨批事兒——
饒是他的顔值濾鏡再厚,估計也擋不住那種智障的即視感。
這時候英語課代表走過來收作業,也拯救了對着一疊濕漉漉的試卷發愁的祁初。
“今天英語老師在空教室批作業,要不我把你這疊試卷拿過去攤在空教室上的桌上晾晾吧。”
“好,麻煩你了。”
祁初倒是答應得爽快。
因為祁初英語不好,時常或是被迫或是自願地在英語組辦公室“徘徊”,跟英語老師培養了深厚的革命上下級的情誼,做起這種借老師空教室晾試卷的事也是毫不猶豫且毫不尴尬。
作為一個典型的偏理科生,英語不好在他看來是很正常事情。
當然,數學不好這點就是意外了。
因為邱呈太熱絡而一直插不上話的秦遠辰在旁邊安靜地看着祁初,等到一切差不多快塵埃落定的時候,才對他說了一句。
“抱歉前面沒來得及扶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