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全世界的omega都這麼善解人意就好了。
那樣估計能省去許多狗血的情節。
但祁初沒注意到的是,那些狗血情節中的另一個主人公,大概也沒幾個像他這般——會固執地死抓着别人的手,進行着笨拙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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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後,邱呈和祁初一起拿着水杯去走廊盡頭的飲水機處接水。
“祁初初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你今天格外地沉默。”
邱呈看着今天明顯“沉着”了不少的祁初,心裡覺得别扭,忍不住問道。
祁初的保溫杯在他兩手間扔來丢去。
他手上動作未停,嘴上倒也沒閑着。
“早上說錯話了,我決定要謹言慎行一天。”
“啊?你還能說錯話,你說什麼了?”
跟祁初熟悉之後,邱呈覺得從他口中吐出的話就沒哪天“對”過。
“大概就是說了——”祁初停下了把保溫杯丢來丢去的行為,轉頭認真地盯着邱呈,柔和地對着他說道,“滾邊兒去,離你爹遠點。”
邱呈愣了一下,滿臉的“就這就這就這?”的表情。
“你管這叫說錯話?那你跟我熟了之後說話可就沒對過。”
邱呈聳了聳肩,隻把這個當作是祁初偶爾的良心發現,也沒多在意。
要是他知道了祁初對秦遠辰說錯是一句 “你能不能别靠太近”,估計能氣得考試的時候默寫全失憶。
祁初認真回想了一下邱呈在他這裡被迫害的日常,然後得出了結論——
人果然是雙标的動物。
比如他——
對生人我唯唯諾諾,對熟人我重拳出擊。
但說話要看語境,在早上那個語境下明顯說錯話了的祁初還是決定今天得繼續謹言慎行。
接完水回到教室後,祁初掃了眼課表。
星期四的一二節是要走班的選修課,第一節是化學。
不巧,他是化學課代表,得上課前去老師辦公室拿他們班的作業和一些上課需要的器材。
這也就意味着,他這次不能領着秦遠辰去上化學課。
今天的化學課還是在實驗室上的。
祁初想着他們上化學課的那個要七轉八拐的偏僻實驗室,直覺秦遠辰這個剛來他們學校沒幾天的人估計不能自己找到實驗室。
然後他又想起了每次到實驗室上課時,一手托着成堆的實驗手冊,一手拎着沉重的器材箱的自己。
于是他懷着自己心裡的小九九,和秦遠辰打起了商量。
“今天第一節是化學課,在實驗室上。我們上課的實驗室有點難找,你是要跟着班上的同學一起去還是跟我一起先去老師辦公室拿下作業器材再我倆一起去?”
祁初的語氣平淡,完全聽不出來有期待的意味。
雖然他心中在狂喊着“跟我走跟我走跟我走”。
跟不跟他走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可以幫他緩解化學課代表實驗課前的“壓力”。
秦遠辰估計想都沒怎麼想,開口答道,“我跟着班上的同學一起去吧,就不再麻煩你了。”
“行。”
祁初表面上風輕雲淡地應下了,心底卻已經開始單曲循環“小白菜——地裡黃”了。
他剛收拾完了自己的課本和文具,準備獨自奔向化學組辦公室這個傷心地的時候,秦遠辰卻峰回路轉地來了一句——
“你要拿的器材和作業多嗎,要不我幫你一起去拿?”
“好,麻煩你了。”
祁初寵辱不驚地回應着,真情實感地彎了眉眼。
等到秦遠辰在化學組辦公室拎起了看上去小巧玲珑但異常沉重的器材箱時,他才真正理解了前面祁初露出的那個真情實感的笑容。
而祁初這個渣A,完全沒有把一個嬌軟小o當作苦力的愧疚感,反而腳步輕快地走在了秦遠辰的前面,甚至惬意地哼起了小曲。
當然,祁初懷裡也捧着兩疊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實驗手冊和實驗記錄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