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初這一串慷慨激昂的“真情告白”唬得一愣一愣的德育主任一直緊簇着的眉頭卻松開了。
“行了,相信你對他沒想法了,是老師誤會了。”德育主任拍了拍祁初的肩膀,“趕緊回去休息吧。”
祁初僵着身子被德育主任送出了德育室。
等他反應過來,才呆呆地轉身看向德育室緊閉的門闆,心中充滿了絕望——
不是,老師你誤會了!
我真的對他有想法啊!真的!
覺得自己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遠的祁初,帶着不清醒的腦子、拖着疲乏的身子,緩緩走向自己的寝室樓。
寝室樓前的蠟燭早已經被收拾掉了,現在寝室樓前如以往一般,黑燈瞎火的。
樓底昏暗的橙色暖光映在祁初的臉上,照亮了他滿臉的麻木。
但當他想到回到寝室還得面對一個“告白被自己現場毀了”的秦遠辰,他頭就更大了。
自己以前有“思考得那麼大聲”的毛病嗎?
沒有吧……
怎麼一遇上秦遠辰自己什麼毛病都犯了?
先是教室裡的腳滑摔到腰,再是體育課的血流滿面,然後是今天的騎自行車騎了沒一會兒就體力不支。
最後是前面,他不由自主地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這還沒到一個星期,祁初就覺得他的臉是丢得差不多幹淨了。
要不今後直接在秦遠辰面前立個幹啥啥不行,哭哭第一名的軟1形象?
這樣以後他彰示自己鐵alpha身份的時候,也就不至于那麼尴尬。
祁初自暴自棄地想着。
雖然想逃避現實的祁初已經走得很慢了,但再長的路都有走完的那一天,何況是這不過幾層的寝室樓。
他站在自己的寝室門前,鑰匙插到了門鎖裡,但他卻把自己的手給放下了。
先讓他組織一下措辭再進去。
在祁初邊深呼吸邊組織着語言的時候,寝室的門卻被打開了。
秦遠辰穿着浴袍,一手用毛巾擦着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一手握着門把,跟門外“立正站好”的祁初撞了個正着。
“你回來了啊。”秦遠辰撩起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濕發,平靜地跟祁初打着招呼。
祁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遠辰大敞的浴袍領子,視線跟着從發梢滴落下來的水珠,滾過秦遠辰的寬闊的胸膛、緊實的腹肌,直至消失在浴袍的陰影下。
穿……穿浴袍還不整好領口。
傷風敗俗!
祁初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點。
“嗯。”他拔下了插在門鎖中的鑰匙,應了聲就打算進屋。
秦遠辰則是邊擦着頭發邊往外走,似是并沒有察覺到自己把這隻要腰帶一系就好的浴袍穿得有多麼“傷風敗俗”。
“你現在出去幹什麼?”
作為一個新世紀好A,祁初沒忍住,阻止了自己的軟o室友衣冠不整地走出去的行為。
“我的吹風機壞掉了,我下去向宿管阿姨借一下。”
秦遠辰用毛巾擦着自己的頭發,平靜地回答道。
“我有吹風機啊,你過來我給你拿。”
祁初一秒回答,順便把寝室的門給嚴嚴實實地關上了,杜絕了室内這個衣冠不整的小軟o獨自外出的可能性。
“嗯。”
秦遠辰跟在祁初的後面,看着他打開櫃子,把吹風機的盒子從最裡頭給拖了出來。
祁初拿出了吹風機的盒子,剛想轉身把吹風機遞給秦遠辰,誰知還沒等他轉身,旁邊就伸出了一隻手,把盒子接了過去。
祁初一怔,眼神往旁邊瞟了瞟,這才發現自己是被秦遠辰給圈在了懷中。
“嗯,謝謝。”秦遠辰在他身後說着話,每說一個字,呼出的熱氣就吐在祁初的脖頸處,激得祁初頭皮發麻。
從小幼兒園老師就教過,和别人說話的時候要保持距離。
祁初喉結滾動了下,心裡留流淚。
“對了,前面你說不可以是什麼意思?”
秦遠辰非但沒有退開一步和祁初保持他期望的安全距離,反而向前半步,更靠近祁初了一點。
秦遠辰溫熱的呼吸舔舐着他的耳垂。
如雲霞般的紅在祁初的臉上飄散開了,從額角飄到了脖子根。
祁初第一次覺得自己頗有犯罪的天份。
就這麼說吧,他一個鐵alpha,現在被人家小軟o圈在懷裡——四舍五入下還是被壓在了櫃子上。
但他絲毫沒有那種所謂的自尊心受損的感覺,反倒是覺得犯罪的大門在朝自己緩緩打開。
警察叔叔在嗎?這裡有個alpha想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