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郁郁悶到想抓腦袋,一擡手看見自己手上的手套又悻悻放下。
手套很髒。
冬郁揪着手套邊緣,小心地不碰到自己的皮膚,摘掉手套,扔到垃圾桶。
然後一邊盯着貓,一邊快步到玄關的小水池洗手,嚴謹地使用七步洗手法。掏出手機給常來打掃衛生的阿姨打電話。
這個阿姨是她回國後,挑了許久才找到了一個有潔癖的阿姨,能完全尊重雇主的要求,一周來一次幫她做深度清潔。不過主卧和書房平時都是冬郁自己打掃。
阿姨今天正好有空,說一會兒就能上門。
冬郁挂斷電話,松了口氣。
她看了一眼貓,正老老實實地坐在筐裡,一見她視線掃過來,立馬歪了歪腦袋:“喵~”
不行。
冬郁覺得它坐在筐裡也不夠安全,得找個以絕後患的辦法。
思來想去,然後掏出手機給闫苗發消息。
冬天用郁美淨:【你什麼時候回江市?貓送給你要麼?我這幾天帶它去打疫苗】
然後她拍了拍小闫魚塘成群的魚。
冬郁:“……”
這女人怎麼還沒改拍一拍,不怕暴露她渣女的本質嗎?
小闫魚塘很快回複:【要要要!這麼貌美的小貓就要屬于我!斯哈斯哈】流口水.jpg
小闫魚塘:【我後天下午就回去啦,晚上去找你,乖乖小貓咪等我啊啾啾~】
冬天用郁美淨:【okk,救我一命[雙手合十]】
找到合适的飼養人,冬郁緊繃的心神放松了些許。熬過這幾天,把小祖宗送走,先斬後奏再告訴外婆。
外婆才不會生氣……吧。
不管了,冬郁覺得頭疼。一轉頭對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她肅聲道:“小貓不聽話的下場就是被賣掉,每天被親親摸摸蹂躏,還有吃不完的罐頭和零食,怎麼樣,你怕不怕?”
“喵?”小貓歪頭。
什麼意思?
還不等小貓拳頭大的小腦袋把剛才的話捋明白,門鈴響起,應該是阿姨來了。
冬郁趕忙開門,阿姨笑着打招呼,問她不是前兩天剛打掃過嗎?
冬郁轉身回到客廳,伸手一指。
阿姨瞬間明白了,笑道:“原來養貓了啊,你這潔癖受得了?”她說着探頭一看,疑惑問,“怎麼沒有貓咪用品啊?”
“今天第一天,不對是第一個小時。還沒來得及買呢。”冬郁歎氣,随後語調上揚起來,“不過下周就送走了,周二您再來一趟吧?”
阿姨應下:“沒問題。”在玄關穿上鞋套,洗過手,便帶着工具熟門熟路地走了進來。
冬郁看着貓,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說道:“您忙,我帶着貓去趟寵物醫院。”
“哎,放心吧。”
冬郁琢磨着大約阿姨打掃完,她就能回來了,不過怎麼帶貓出門呢?
她伸出手,離着貓遠遠地丈量了一下,覺得抱着貓出門的難度有些大。
環顧一圈兒,沒什麼趁手的工具。冬郁頭疼,讓她背着外婆的藤筐出門?這不是筐的問題,是筐裡沾着貓毛,還有一股魚腥味!
太為難潔癖了。
冬郁蹲下身:“你坐在這等我,不許出來,聽見沒?”她嘀咕着,伸手把蓋子蓋上,遮住了貓咪的腦袋,也就沒有看見貓咪很有靈性地點了點頭。
不過要是看見,冬郁也不會相信這貓真的聽懂了話,隻會當是巧合。
冬郁暫時把貓放在客廳,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卧室去換衣服。她發現自己還是隻能背着外婆的藤筐出門,心事重重地随便換了一套衣服。
沒有背包,隻帶了手機,冬郁走出卧室,蓋子還好好地蓋着,讓冬郁松了口氣。
這貓還不算調皮。
她拎起筐子,不算沉,背在肩膀上,跟阿姨說了一聲,出門了。
小區外面就有一家開了大約兩年的寵物醫院,旁邊還有寵物用品店,不過不在她上班順路的方向,所以冬郁從來沒有路過看過。
森林寵物醫院。
感應門自動打開,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背着一個和年紀格格不入的藤筐走了進來,讓前台的小姑娘愣了一下,問:“您…您好,請問是第一次來嗎,有預約嗎?”
冬郁眨眨眼,她沒了解過,便回道:“沒有預約。是這樣的,我撿了一隻流浪貓,想來做個體檢,另外還有什麼項目需要做,也麻煩你們直接安排,我不太了解。”
原來如此,前台微笑說:“好的我明白了,那我先幫貓咪建檔,然後交一個挂号費就可以進去看醫生了。”
之後再由醫生來判斷需要哪些檢查,需要預約的項目再單獨預約。
前台拿出一張建檔卡,遞給冬郁,冬郁低頭看着上面要填寫的項目,名字、性别、出生日期還有品種等等。
冬郁:“……”
她一樣都不知道啊。
正蹙眉看着,沒注意到,隔壁診室走出來一個人,看見她頓住了腳步。
男人站在原地,身形挺拔,穿着醫院統一的白大褂,能看得出白大褂之下的身材不算健碩,但也不是瘦弱的類型。
陽光透過寵物醫院的大門,把男人口袋前的名牌照的發亮,一隻修長的大手擡起,下意識地摸了摸頭,确認自己的醫療帽沒有帶歪。
才低低出聲:”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