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齊鳴心想。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冬郁,看着冬郁沖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冬郁:“我看你太閑,現在把你送到非洲莊園種樹算了。”
也算是為公司出一份力,說完不再搭理這人。
還得哄孩子?
什麼工作,讓她幹這麼多活兒。
被罵了一通的花齊鳴咧開嘴笑了,他把手邊的榴蓮酥推過去給冬郁。
種樹也行,隻要還在公司。
就是能不能商量一下,在江城種?
他忐忑地看着冬郁,直到冬郁捏起榴蓮酥放進嘴裡,他才真的松了口氣。
想起來正事還沒說,花齊鳴正色道:“江竹靖的新産品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珍怡已經開始預熱,很快就能上市。他今天來參加活動,大約也是想跟友商們交流一下,但他沒想到的是……”
花齊鳴悠悠地笑起來:“今天在場的都是他的敵人。”
這不就是耗子掉進了貓窩,還能讓他跑了?
冬郁看着這人的笑有點不放心:“你做了什麼?”
花齊鳴:“放心,我找了可靠的渠道,拐了幾道彎兒才把消息散出去,現在友商們應該都炸鍋了,但是消息來源一定保密。”
他緩緩解釋,眼神質問冬郁,你把我想的有多蠢?
給對方送人頭嗎?
冬郁摸了摸鼻子,這不是對他的智商不太信任,合理懷疑嘛。
“好嘛,幹得不錯。”冬郁舉起咖啡杯跟對方碰杯。
花齊鳴簡簡單單就被哄好了。
吃完早餐,兩人前往宴會廳,上午是行業交流會,晚上還會舉辦一個晚宴,大家可以随意地聊一聊認識一下。
宴會廳場地不算大,各位參加的友商們陸續到來,冬郁和花齊鳴的位置不算太靠前,畢竟公司規模不算大,而且是第一次參加這個峰會。
冬郁悄悄觀察着,發現大部分人都黑着臉進來,隻有小部分與可可事件無關的公司樂樂呵呵的。
冬郁了然,果然大家都知道了,并且彼此還不知道更多受害者的存在,也不想在這樣的場合暴露,會顯得很糗。
不過江竹靖一直沒來,直到會長副會長都到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冬郁看向花齊鳴,他聳了聳肩,并不清楚原因,一個早上的時間,也不會有人直接去質問江竹靖。
總要調查一下真假,這家夥兒應該還沒有聽見風聲。
上午的行程很無聊,除了會長他們的講話還比較有價值,其他公司的代表們都是注水的長篇大論。
恨不得把自家公司名字打印成大字報,站在台上大誇特誇。
冬郁刷手機摸魚,隻有在花齊鳴上台的時候才打起了一點精神,敬業地拍了幾張照片,好回頭發一個宣傳物料。
花齊鳴站在台上,一身花哨的打扮給自己吸引了大部分的人的視線,在昏昏欲睡的場子裡,得到了珍貴的目光。
“……在可可産量過剩,巧克力價格不穩定的大環境下,我們VC遵守給消費者帶來優質巧克力的初心,選擇直接與當地莊園合作,親自探訪全球優質可可種植園區,打造自己的供應鍊,從源頭控制成本,而不是強加在消費者身上……”男人從容地掃過在場的各位,聲音帶着磁性穿透進每個人的耳中。
花齊鳴不嬉皮笑臉的時候,長得還挺能唬人的。
冬郁心想,一張好好的臉,長了張嘴真可惜啊。
啧啧。
在冬郁惋惜的時候,大門被推開,衆人紛紛回頭看去,台上演講的花齊鳴被打斷。
一個年輕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身上穿着張楊的機車夾克,亮眼的色彩直擊每個人的眼睛。
一張跟江竹渝酷似的臉讓在場的衆人恍惚了一秒,随後那些黑着臉的友商們恨恨地盯着他,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這是江家的人。
你怎麼知道江總會不會管呢。
江竹靖一路走進來,沒去看座位上的名牌,徑直走到了冬郁身邊的空位上,後面幾排唯一的空位。
冬郁側過腦袋看了他一眼,正想開口說這裡有人,台上的花齊鳴的聲音從麥克風中傳出:“那個位子是我的,江總,你的位子在前面。”
花齊鳴聲線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在說江總的時候,詭異地停頓了一秒。
讓在場黑臉的友商們似乎找到了共鳴,視線都朝他集中過來。
江竹靖聽見這話便放棄了,他也沒有混不吝到當衆搶位置的地步,太幼稚。
不過他朝着空位旁邊的冬郁多看了兩眼,然後笑了笑說:“晚上聊。”
說完擡步走了。
江竹靖的聲音不大,花齊鳴聽不見,但是通過冬郁皺起的眉,讓他變得煩躁起來。
台上的男人捏了捏手腕,握着話筒的手擡到唇邊,醇厚的聲音再次在會場内想起。
沒關系,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花齊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