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有客人嗎?”
溫柔的聲音驟然在門口響起,廳内的三人齊齊望了過去,隻見身穿銀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門外,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們。
觸及到男子的笑容,李鴻玉倍感熟悉,戚月卻仿佛見了鬼。
“大師兄,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是讓三師弟去攔你了嗎?
忽略掉戚月類似質問的語氣,李沂清好脾氣的說道,“事情辦完,我就回來了。”
“你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三師弟嗎?”
我讓他在路口守着,他跑哪去了!
“我是從後山的小路回來的,師弟也去後山了嗎?”
聽完李沂清的回答,戚月有一瞬間的呆愣。
大師兄啊大師兄,你放着好好的門前大路不走,幹嘛要走後山小路啊啊啊!
趁着二人交談停止的空隙,李鴻玉趕緊上前,“叔祖,晚輩有事相求,還望叔祖相助!”
叔祖?
李沂清臉上的笑容,漸漸隐了下去。
……
“師姐,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方弄溪給華衡傳完消息之後,便坐在了戚月身旁的石凳上。
什麼人?
戚月無奈地在心底喟歎。
“她啊,是魚鈎。”
方弄溪有些發懵,“魚鈎?”
魚鈎不是用來釣魚的嗎?
那她來找大師兄的話,豈非……
“大師兄是魚?”
戚月愛憐的摸了摸小師妹的頭,就小師妹這轉的比風速都快的腦子,那關于她的夢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她死的那樣凄慘?
“去吧,去接一下你三師兄。”
“哦”,方弄溪并未察覺出話題已被轉移,她得了師姐的命令,動身往山下走去。
戚月繼續坐在院子中央的梁黃樹下,透過敞開的廳門,遠遠地凝視着屋内二人。
偏廳之内,李沂清和李鴻玉分别坐在桌子兩側的長凳上,彼此沉默無言。
李沂清盯着李鴻玉,不發一言。
李鴻玉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液,她對李沂清的反應顯然在預料之中,但是箭在弦上,隻能開口。
“叔祖,我……”
“你此次前來,是邀我下山?”
李鴻玉有片刻的呆滞,叔祖竟然知道她的目的?
“但自我拜入宗門那刻起,凡間紅塵于我再無淵源。”
李鴻玉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顧不得其他,站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在李沂清面前跪了下來。
“叔祖。”
她的聲音雖輕,但卻無比堅定,“如今的雍國内憂外患,魔界又隔着瀾江虎視眈眈,父王有心無力,晚輩迫不得已,才來尋求叔祖幫助。”
李沂清仍舊坐在原位,不曾開口,李鴻玉就這麼跪着,并未起身。
“罷了。”
偏廳内響起略帶無奈的聲音,“你需要我做什麼?”
“叔祖随我前往雍國,路上我自會将一切告知叔祖。”
李沂清颔首,“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先在宗門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再出發。”
“一切聽從叔祖的安排。”
“師妹。”
李沂清對着廳外叫了一聲,等待了一會,并沒有人進來。
奇怪,剛才他還聽到院中有談話聲。
他帶着疑惑,站起身,走出偏廳,迎面就看見戚月坐在院子中間。
“師妹。”李沂清語氣輕柔。
戚月恍若未聞。
眼見院中人沒有反應,他不由得加重了語氣,“師妹。”
“來了來了!”
方弄溪和華衡剛邁進大門,便聽到了大師兄的呼喚,本能反應下連忙應聲。
“師妹,你帶着鴻玉去客房,阿衡,你也去幫忙。”
“沒問題,大師兄。”
李沂清轉過身去,無奈扶額,“你先起來。”
此時的李鴻玉發覺自己還跪在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尴尬的笑了笑。
眼看李鴻玉跟着方弄溪和華衡離去,李沂清走出了偏廳,直奔樹下的戚月而來。
待走近之後,他坐在戚月對面,好笑的開口。
“你又在鬧什麼别扭?”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别扭了?”
“從小到大,每次一有不高興的事情,你都會像剛才這般,拒絕與我溝通。”
面對李沂清的打趣,戚月繃着一張臉,“你答應跟她一起下山了?”
“對。”
得到了肯定答複後,戚月看着對面的人,“為什麼?”
李沂清聽到這句話,面不改色,“我有不得不下山的理由。”
本就憋着一口氣的戚月聽到這句話,怒極反笑。
理由?
那究竟是什麼理由,能讓你連命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