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目涼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兩個人帶着走了一段路。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個家夥一人一邊,分别用手托着黑目涼樹的負重背包,減輕了他背後大部分的負擔,而且因為往前推動的力道,黑目涼樹跑動起來省了不少力氣。
“呼……呼……”
黑目涼樹盡力調整好呼吸頻率,清晨的風迎面吹來,把頭發吹得揚起。而身邊的兩個青年則是努力地推着他跑。
“嘁,這下算是輕松了吧?”松田陣平用手扶住帽檐,側頭向黑目涼樹咧開嘴角。
“嗯。”黑目涼樹面無表情地回應一聲。
雖然他現在仍然很累,但總比剛才獨自一人承擔負重背包跑步輕松多了。
“啧!”
對方沒有想象中的有關感謝的神态和任何表示,反倒把自己的幫助當做理所當然,松田陣平不滿地“啧”了一聲,加快腳下的速度,被帶動的黑目涼樹隻感覺背後像是被安裝上了一個動力十足的馬達,一股勁地往前,腿腳的速度竟然跟不上兩人。
察覺到黑目涼樹的異常,萩原研二摘下帽子,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招手示意右邊的松田陣平不要太快。
“黑目,你的右腳是受傷了?”萩原研二虛虛地瞥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黑目涼樹,突然開口問道。
“……不是。”黑目涼樹甩甩腦袋,否認。
聽到這話的松田陣平也慢了下來,在他“你倒是趕緊說問題不然就要揍人”的催促眼神下,黑目涼樹隻好把右邊的褲腿挽起來。
不看還不知道,早上下床磕碰的那一部分已經青腫,膝蓋上的肌肉顔色變得發紫。黑目涼樹咬了咬牙,雖然剛才就感覺膝蓋隐隐作痛,但沒想到已經腫起來了。
但好在外表看着有些唬人,實際上卻不是很疼。要說更難受的,還是被風灌進的嗓子更刺痛。
“啧,看起來不太妙,你現在還能堅持跑完嗎?”萩原研二蹲在地上,查看完黑目涼樹的膝蓋後,起身詢問本人。
“……嗯,可以。”黑目涼樹埋頭看了一眼半長發的青年,抿緊嘴唇,點點頭。
其實他的動作并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甚至在挽起褲腿前也不知道膝蓋處磕出淤青發腫,萩原研二卻微妙地發現了黑目涼樹的異樣,觀察力倒是很細緻。
雖然黑目涼樹不覺得自己能在第一天就限時跑完七公裡的拉練,但隻要慢點走還是能到達目的地,隻希望到時候不要又被教官懲罰得太慘。
【要不跟教官說我腦袋上的傷其實還沒有徹底好?把這幾天的拉練都省下……現在應該不能再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