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被盯得發毛,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
其中一個男人用意大利語說了幾句,另外兩人立刻配合着左右包抄過來,堵住了她的去路。
姜雪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攥着自己的挎包,努力保持鎮定。
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伸手就來搶她的包。
就在這時,刺耳的喇叭聲劃破了傍晚的甯靜。
燼野開着車疾速沖了過來,一個甩尾停在路邊。
他來不及熄火,猛地推開車門就沖了下來,“離她遠點!”
那三個男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動作皆是一頓。
燼野挽起袖子,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在搶包男人的小腹上。
男人痛呼一聲,踉跄着後退。
另外兩個男人見狀,兇相畢露,其中一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折疊刀,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姜雪臉都白了:“小心!”
燼野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後。他側身躲過刺來的刀鋒,同時手肘猛地向後擊出,正中對方的肋下。
那人悶哼一聲,刀子脫手掉落在地。
另一個男人見同伴受制,也不甘示弱,揮舞着拳頭沖了上來。
場面一度混亂,拳腳相加的聲音此起彼伏。
燼野以一敵二,他身手矯健,每一招都幹淨利落,顯然是練過的。
但對方畢竟人多,而且其中一人很快撿起了地上的刀,再次朝燼野刺去。
姜雪心跳加速,她想幫忙,卻又怕自己添亂。
千鈞一發之際,燼野為了護住她,硬生生用後背扛了一下。
他發出一聲悶哼,身體晃了晃。
那持刀的男人見傷了人,也有些慌了。他拉起同伴,咒罵着迅速逃離了現場。
周圍的路人這才反應過來,有人掏出手機報警,有人議論紛紛。
燼野喘着粗氣,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後背的疼痛讓他咬緊了牙關。
盡管如此,他還是第一時間看向姜雪,焦急地檢查着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姜雪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看到燼野的後背,那裡的T恤已經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暗紅色的血液正迅速滲透出來。
她整個人如墜冰窖,顫抖着扶住他胳膊,“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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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的醫生為燼野打了麻藥,他的後背失去了知覺,其他的感官卻異常的敏銳。
他趴在手術台上,聽到走廊盡頭傳來的抽泣聲。
“二十幾針”,老醫生剪斷了縫合線,拍了拍他的肩膀,“萬幸傷口不深,沒有傷及要害。”
燼野坐起來,透過磨砂玻璃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焦躁地踱步。
他下了床,慢慢走到外面。
他試圖挺直腰闆,卻在邁步時因為牽扯到傷口而倒吸冷氣。
他見到了姜雪。她肩膀微微顫抖着,臉上滿是淚痕,
“沒事,東西都沒丢”,他嘗試着去拉她的手,卻被甩開了。
他想起剛才她驚恐的眼神,現在她的連衣裙上,還沾着他傷口濺出的血迹。
他聲音發澀,“對不起,吓到你了。”
“不是這個”,她咬了咬唇,帶着濃重的鼻音開口,“你做事怎麼沒個輕重?我那包搶了就搶了,萬一,萬一他們捅你心髒一刀,怎麼辦?”
“不會的”,他解釋道:“自從以前讀書被欺負,我這些年都有堅持練武術格鬥,那些人傷不到我太重。”
姜雪卻固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加重了語氣,“我是問,我們怎麼辦?”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在燼野心上,他徹底怔住了。
他看着她眼中那份毫不掩飾的擔憂與後怕,心中某個最柔軟的角落被重重地擊中了。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考慮問題的角度,已經不再是你,或者我。
而是,我們。
“以後遇到危險……”他低頭湊近她耳畔,呼吸拂動她鬓角的碎發,“我第一時間抱起你逃跑。”
姜雪終于哭出聲來,“你還有心情說笑。”
燼野趁機把人摟進懷裡,下巴抵着她發頂,“這次就原諒我,姐姐?”
懷裡的身體僵了僵,随即傳來悶悶的聲音:“誰是你姐姐?”
可是,她的手卻悄悄環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