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更想問她為什麼在這裡,然而看到回過頭仿佛看見鬼一樣的她,他張了張嘴,又換了句話。
“樊,樊木!”
她鯉魚打挺的從樊木的手上彈開,驚呼一聲,引得保安斜視了他倆幾眼。
“怎麼了你,跟掉魂了似得,衣服也全濕了。”
樊木覺得她的反應有點好笑,他老遠就看到了她,一副驚恐未定的模樣。
“你該不會是從那邊下水道趟過來的吧……你這衣服……怎麼都破了?”
樊木一邊嘲笑她,一邊從背包裡掏出剛買的毛巾遞給夏幼清,示意她系上。
夏幼清這才發現,裙子側邊被刀刃劃出了一個短小的口子。
她幾乎不敢往下去想。她安靜的接過衣服系在腰間,擋住了那有些尴尬的地方。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遲疑的朝後退了幾步。
雖然她對樊木有些懷疑,如果剛才想緻她于死地的人是樊木的話,她無法解釋樊木為什麼會穿着正經的在這兒等自己。
但是這種害怕卻無法從她的心中褪去。
“我們不是約好了嗎?上午我去圖書館,手機調成了靜音,沒接到你的電話。中午出門才發現下暴雨了,給你回電,你的手機又關機,想着幹脆不回家了,在外面吃完午飯過來找你,結果你一直沒到,就索性隻能自己先逛逛了。”
樊木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是……是嗎?”
“你怎麼了?”
夏幼清望着樊木微微濕潤的額前碎發,張了張口,把頭低了下去。
“有人……要殺我。”
“又胡扯,恐怖片看多了你。”
樊木作出一副我還不了解你的樣子。
“真的,就在你家!”
她點了點頭,心事重重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可能。我家是殺人犯聚集地嗎?”
樊木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夏幼清,天天故作玄虛,也沒個正常小姑娘的樣子。
“沒開玩笑!你上午不是給我打了個電話嗎,我聽着你那邊聲音特别古怪,你又不接我的電話,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才去了你家,結果你家門開着,人不在,隻有手機是放在洗漱台上的!”
夏幼清此時腦袋清清楚楚的複述着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難不成是我忘記關門了?被小偷鑽進去了?”
樊木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他左顧言他的說,“那麼大雨,我們别在這說了。”
“對!我們得去警局!”
夏幼清一把抓着樊木,就要朝傘外沖。
“等等,去什麼警局啊。”
樊木停住腳步,夏幼清扭過頭來催他。
“去報案啊!有人要我的命!或者是……你的命!”
夏幼清急的直上火。
“拜托,夏幼清,你搞清楚狀況再開玩笑好不好,你不是來陪我挑禮物的嗎?”
樊木無奈之中又有些氣憤。
“我再說一遍,我沒開玩笑,我的衣服破洞,就是被人拿刀子劃破的。”
“你莫不是雨下的大,腦袋裡灌水了?”
樊木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還是說你淋雨淋的發燒了?”
樊木歎了口氣:“這樣吧,今天先不讓你陪我買東西了,你淋的一身濕,這麼大雨堵車也不好回去,先去我家換件衣服吧。”
樊木安撫般的輕輕的牽住了她的手。
夏幼清看着他,立刻乖了下來。
樊木知道,夏幼清撒潑的時候,這一招最管用了。
她從小和他玩到大,她夏幼清的脾氣弱點,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何嘗不知道,夏幼清對他的想法,但是因為太過于熟悉,他反倒對她産生不了超出朋友的别的感情。
樊木把傘朝她那邊挪了大半個,拉着她就抄小路回去了。
夏幼清後來想,要不是樊木用美男計幹擾她的思緒,這個白日殺人案,她還是應該報的。
不然自己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