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補課測試很快接踵而至。
卻不知怎麼,成績單上的樊木成績直線下滑,連名次中等的夏幼清都沒考過,她至今記得成績公布後,樊木看着她的眼神。
吃驚,惱怒,懊悔,似乎……還帶着一點恨意?
至少那天,樊木一整天的舉動都異常詭異,翟草每天都來接樊木放學,也是從那天開始。
感到隐隐不安的不隻是翟草一個,夏幼清總是覺得,哪裡有一雙眼睛,似乎在暗中盯着她。
也許是她的被害妄想症又犯了,她走路時就經常幻想高空會掉下來哪對夫妻吵架時扔下來的刀子,闆凳或者花盆重物,“啪”地把她砸的大腦開花。
她無法确信真的有人在盯着她看。
然而後來當她站在樓道拐彎的暗影處的時候,她終于看到了那雙一直盯着她看的眼睛。
她覺得自己這前幾天的懷疑似乎更加凝重了。
也不知道樊木陪自己補課那件事情算不算的上關聯。
翟草她什麼都好,就是占有欲太強了。
她這麼想,放學時,和樊木翟草分手後特意的繞了小路,她打算去學校後面的老街的網咖去玩。
學校後面有一條老街,二樓有個網咖,老闆是樊木家的親戚,不認識翟草之前她和樊木經常來這裡上網。
她剛來到老街樓下,要上樓的時候,卻撞上一個剛從網咖裡沖沖忙忙出來的人。
“對不起!”
夏幼清連忙道歉,擡起頭,卻看見黃毛一臉惡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的臉看穿。
黃毛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眼神卻玩味起來:“夏幼清,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怎麼知道自己名字?
夏幼清打心眼裡覺得奇怪,黃毛是隔壁16班的學生,是上學期末剛轉來的,出了名的張狂怪異,她聽人都叫他什麼言哥,可是她和翟草另有稱呼。
這個外号來源于他的發色,金黃金黃的,跟個金毛狗一樣。
黃毛。
翟草嫌棄地說,也不知道在哪裡染得,開學兩個月了,還不掉色。
夏幼清的槽點則在,為什麼教導主任不讓他把頭發染回去呢?
追他的女孩子也不少,好友顧雨上次還跟自己八卦,那個言哥跟樊木到底哪個更帥一點,夏幼清白了她一眼,就他?你不怕他把你從摩托車上扔下去?
他一個流氓混混,把人打的肋骨斷裂住院兩個月的社會男生,怎麼會認識平平無奇的自己。
他該不會是真的來報仇的吧?
夏幼清不知怎麼又忽的想起那天的噩夢,她後退了兩步。
“我來上網。”
夏幼清覺得自己不能慫,理直氣壯地揚了揚頭。
“哦?未成年可不許進網吧。”
“隻憑你可以,我就不行?”
夏幼清不知哪裡來的膽子,她看着黃毛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總覺得不是個好人,她把他立即擺在了敵對一方。
“你不行,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黃毛看着夏幼清背着的書包,嬉皮笑臉起來:“剛補完課就來玩?夏幼清,可真有你的。”
夏幼清隻覺得他格外的讨厭。
她擠開了對方,踏上樓梯,那黃毛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夏幼清覺得今天真晦氣。
黃毛吊兒郎當地說:“一個人?要不你陪我打一會遊戲吧。”
夏幼清坐在電競椅上,時不時的撇幾眼坐在自己旁邊的黃毛。
她在心裡直犯嘀咕,自己怎麼就偏讓這混混盯上了呢。他該不會是來報複上次自己不小心把抹布甩在他身上的事情吧。
這人這麼小心眼的嗎?
她用餘光偷看了眼黃毛,他的頭發依舊是金黃色的,金中帶白,左耳朵上戴着一顆銀色耳環,脖子上帶了一條金屬頸鍊,那頸鍊有一指寬,中間墜着一隻嘻哈潮人最愛的銀色狗牌。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寬大的藍色休閑短褲,手上帶着一隻她不認識的牌子表,它的指針似乎壞了,走不了。
夏幼清這是頭一次跟他近距離接觸,她不得不承認,其實黃毛長得也不錯,就是行為做派,穿衣打扮看起來太社會了些。
卿本佳人,奈何做混混。
夏幼清想。
他窩在電競椅裡戴着耳機打遊戲,她仔細的看了一眼他的戰績,差的一塌糊塗。
黃毛似是注意到了夏幼清的關注,他興奮的回過頭,沖着老闆喊了一聲:“老闆,再給我們來兩杯西瓜汁和一份薯片!”
他回過頭來沖着夏幼清:“你還不快點放技能,對方偷襲,小心血條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