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呀?”
“不清楚,聽說他哥哥在您小時候出事死掉了。”
“怪不得我覺得他性子有點憂郁……”
夏幼清偷偷瞧了羽沉舟一眼。
“總之您還是提防着他點為好。”
花卷提點着她,“我雖說是契使,但還未與您進行血契之誓,那日我剛被傳喚,風鶴唳便逼宮直入,隻得忙着将您帶出宮去,血約還未簽訂。”
花卷清了清嗓,“要不您看,我們現在便歃血為盟可好?”
“哈?”
“我的意思是,羽沉舟要是哪一日真的戰死了,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無血契可尋不到您。”
“可是……你那血約……我也不知道簽訂過程啊?”
“您連這個也忘記了啊……”
花卷有些失望,歎了口氣。
夏幼清一個頭兩個大,怎麼還有人上趕着跟自己簽賣身合同的呢?她哪裡知道華胥族血契的儀式?
花卷言語中譏諷羽沉舟,夏幼清覺得他有點小心眼,從她到墟海界來,羽沉舟救了她好幾次了,管他什麼契使,人家不是很忠誠嘛。
“羽沉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夏幼清示意花卷不要搞内部鄙視,“要是沒有他,我可活不到現在,你可能不知道,前夜那個風鶴唳就來找我麻煩,好在有羽沉舟幫助,不然我現在估計早就死了……”
說到死,夏幼清的疑問又冒出來了,“花卷,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也有什麼獨特的本領,就像你和羽沉舟一樣,會什麼厲害的功夫?”
“據我所知,您平日所學的隻是道術法,形勢權,并無修行任何法術武力。您放心,我的拳法和他的蕭曲都是身為契使的本領,有我們在,不會有任何人來傷害您。”
話雖這麼說,但自己不還是才死過?
但是花卷也是誠心好意,夏幼清了解,但還是打算把事實說出來,“可是我發現我自己可以死而複生诶。”
一時間,花卷和羽沉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花卷剛喝的一口酒從鼻孔裡噴出來,差點沒把他嗆死,他咳嗽了好久,才不敢相信的把酒壺朝船闆上砸去,“死而複生?”
“是啊,昨晚風鶴唳殺我,但我沒死又活了,不信你可以問羽沉舟。”
羽沉舟在她身後默默地比劃了幾下。
“五馬分屍的風鶴唳!”
花卷看了個明白,高升憤怒叫罵着,“我一定要殺了他!”
他轉頭沖着夏幼清憤懑,“這不可能,如果您死了,羽沉舟不可能還活着。”
“可是我記憶中是複活的,算上第一次的‘自殺’和被風鶴唳殺死,這具身體算得上兩次了。”
“不可能,風苃,契主死掉,契使也會跟着死掉的,你看他不是還好好的?”
花卷跳到羽沉舟身旁,拽起他的胳膊擡了起來,卻看得他額頭微微出汗。
“姓羽的,不就是劃了幾下船,你這麼虛的嗎?”
羽沉舟抽臂苦笑,沖着他比劃了幾下。
“不是吧,你也差點死了?”
“那是為什麼呢?”
“或許您并沒有死亡?隻是受了重傷?您能跟我說說這兩次是什麼原因嗎?”
夏幼清一一道明之後,花卷也不能理解,他隻得轉頭向羽沉舟去商讨,不一會兒,他和羽沉舟達成了一個共識,“您是不是說第一次的‘死亡’是自殺?”
“我不确定,但聽謝家人來說,應該是的。”
“也許是有這種可能性。”
花卷頓了頓,濾清了思路,“因為您是自戕,所以契使沒有牽連,因此羽沉舟才能活到至今。”
“可是第二次我可是被風鶴唳那個瘋子,胸膛捅了一個大窟窿!”
夏幼清尖叫起來,憤怒湧上心頭,“真是氣死我了!”
“羽沉舟!你是不是也差點死掉了!”
羽沉舟沉默着點了點頭,花卷看得她情緒失控,沉思了一會兒,隻得悄悄的說着自己的猜測。
“或許……他并未完全殺死您?”
“從何說起?”
“屬下不知,屬下隻知道‘血契’這個東西隻要簽訂,沒有人能逃離它的規定。”
“也許您和他以為自己死了,但實際上您身體的修複能力非常強……”
“強到意識清醒後連疤痕都沒有嗎?”
“屬下無能,屬下實在不知。”
“我以前身體複原力很強嗎?”
“并不……反倒是身子有些虛弱。”
花卷也開始想不通,五王女風苃是最普通的子民了,若說獨特,便是脾氣任性罷了,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本事和獨特的本領。
可眼下的風苃卻和自己記憶中的非常不同了。
沒了以前的傲氣驕縱,反倒是比以前變得更加魯莽迷茫,像隻林中小鹿一般豎着角到處亂撞。
“奇了怪了。”
夏幼清想不通,這些本領自己穿越前都沒有,反不能是老天爺給自己開的金手指?
她自己一人琢磨了一會兒,忽的從袖口内袋中掏出一把匕首來,那是謝瑾之用來捅王夫人的小刀,被她收了起來,她把那把漆黑的刀柄拔了出來,眼神堅定地沖着花卷命令道,“花卷,你殺我試試。”
“屬下萬萬不敢!”
“不要這麼稱呼自己,我不把你當屬下,你也不要把我當做主子,我們現在是朋友。”
“是朋友就來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