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清哪裡能接受如此苦痛之刑,她“不不”的從喉嚨裡發出救命之聲,下一秒卻被一陣狂風襲來,吹得她不由得緊閉雙眼,眼淚卻狂流不止。
“讓她把話說完,再殺不遲。”
夏幼清聽得耳旁響起一聲疲憊倦怠的清寒男子聲,本能的咽了口口水,那聲音像北風席卷落葉,吹得人凍皮刺骨,如同墜入冰窖之中。
風鶴唳!
夏幼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這一路光想着怎麼裝死了,卻萬萬沒想到這奪命閻王,還一直跟着自己追殺到此。
在羽沉舟花卷被擒的時候,兩個殺人魔聚首了可還行?
夏幼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老天爺,這遊戲難度五星級,你簡直在跟我開玩笑。
“喲,這不是我們的歃血同盟華胥太巫嗎?什麼風把你吹到這柴房來了。”
鬼白眼中笑意闌珊,語氣卻無熱情,他看着風鶴唳,忍不住的“啧”的一聲。
“聽旁人說你今晚擒了風氏五公主,如此愉悅之事,恰巧我在附近,便想着來跟你道賀一聲。”
風鶴唳輕聲道明,鬼白一臉堆笑:
“此處污穢髒亂,又是三位華胥罪民,怕是污了您的衣袍,現在入夜已深,哪能讓您疲勞受累,魑狼,還不帶太巫去樓上挑間上房好好休息。”
“不必了,鬼白公子尚未休憩,我也不敢獨自安歇,這風氏狡猾詭詐,你一人怕是難尋線索,不如讓我來幫您審訊下落。”
“風鶴唳……”
鬼白還想推辭,卻見那風鶴唳揚首走進,漠然盯着夏幼清受傷的臉。
“你方才要說什麼?”
夏幼清心裡明白風鶴唳是斷然不會幫自己的,他和鬼白二人如今盤問那風霁月的下落,也是想要誅殺九族。
她是真的不認識那女孩,想必花卷羽沉舟也是不清楚,但為了保命,她腦海裡忽的想出一個聰明點子,她猶疑了一下,回答道:
“我想說……風霁月再哪裡,我是真的不知……但是!”
她急切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可以用我自己把她引出來!”
“兩位大哥……您看這樣可行?”
她像隻哈巴狗一樣試圖擠出微笑來讨好這兩人。
“說來聽聽。”
風鶴唳一雙眼睛盯着夏幼清,讓她毛骨悚然。
“是這樣,我是真的失憶了,但是我們風氏之間有聯系,用那個……信,信号彈……羽沉舟知道!就是那個一放出來,契使就會見到的東西!”
“羽沉舟,你說說看,我們風氏一族還有什麼聯系的暗号嗎?”
“抱歉啊兩位大哥他是啞巴……哪個……他可以用手把聯絡方式寫下來……或者……你們問花卷,花卷也一定知道!”
“風苃!”
眼見風苃全盤托出,花卷又急又惱:
“你怎麼能這麼做!其他王爺公主豈不是都會被他們尋到!”
“我要保命啊!”
夏幼清比他還焦急。
“好花卷,你告訴他們,我們的聯絡秘訣好嗎?不然兩位大哥一定會把我碎屍……”
她說道這兒,發覺用詞不準确,連忙換了詞語:“兩位大哥一定會生氣的。”
“風苃,你倒是識時務。”
風鶴唳似誇實貶:
“怎麼又不朝我喊打喊殺了?”
“小女子哪敢跟您作對,哈哈,您大人有大量,不計小過……我哪隻是跟您開玩笑,您可别往心裡去。”
花卷見不得夏幼清一臉狗腿,氣的直喊她的名字,夏幼清裝作聽不見,依舊朝着他倆迎笑谄媚。
“我們把風霁月引過來之後,您在把她擒住,抓去邀賞,反正我們對您也沒什麼用,到時候您把我們放了,也顯得您大慈大悲。”
夏幼清試圖打動那已經火冒三丈的鬼白,可惜卻被他張口拒絕: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招式,你們風氏之間的信号彈現在根本沒有用了,你不知道嗎?”
“你要是真的不知道那小公主的下落,留着你也沒有用。”
鬼白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他歎了一口氣:
“真讓我白高興一場。你便死在這好了。”
“魑狼——”
他顯然厭倦了今晚這場并不精彩的刑訊戲碼,想要立刻結束,回去他的軟香紅玉中旖旎去了。
那魑狼從腰間摘了半弦月型的彎刀,動作迅速,花卷甚至都沒看清,他的刀刃便已抵達夏幼清的脖頸處,她的表情還停留在假亦堆笑之上,隻用一刀,就要割開她的喉嚨。
然而下一秒,魑狼便狠狠地被擊倒在地,那力量把他撞擊的一直滑倒門檻之上,咳出血來。
誰也沒見誰伸了手,夏幼清隻見得風鶴唳的黑色披風拂動了一下,又停了下來。
她隻聽見他說:
“要殺她,還用不到你司幽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