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哥,您的手也用不到。”
夏幼清忙跟風鶴唳打哈哈。
“您二老看我不順眼,我可以立馬自己滾出去,隻要您放了我,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出現在您二老的面前……”
“閉嘴,你吵得我頭疼。”
鬼白顯然不贊同風鶴唳的提議,他轉頭盯着他。
“聽聞太巫捉拿風氏已有半年,隻殺了一名之外,其餘皆無所獲,如今我司幽擒得此女,于我無用殺了便是,你此番阻攔,又是何意圖?”
鬼白早知那風鶴唳與風氏不共戴天,如今卻忽來勸阻,到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們司幽王要的隻是小七公主,其餘六人并無要求死于誰手,你今日把這老五命送于我,我替你殺了她,之後你再攜首邀功,豈不一樣?”
風鶴唳冷言靜觀,他這一番話,如同一桶冷水把剛有一線生機的夏幼清從頭到腳淋了個徹底。
鬼白盯着他二人盤算了一會,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後退了幾步。
“也罷,子時已過,再不入睡明日到真起不來,她華胥畢竟與你有仇,你要拿她命去盡管去拿,不過需留全屍,我好向父王有個交代。”
鬼白說罷,便朝魑狼使了個眼色,那屬下立即明了,讓出道路,讓鬼白離開,帶他出了柴房,招了手,一時間天狼衆人把柴房圍了個水洩不通。
夏幼清目送鬼白離去,還未舒氣,便被風鶴唳盯得渾身發毛,她心中念真是冤孽,面色卻慌忙沖着他賠笑:
“大哥,帥哥,大俠,您有話好好說,别動不動打打殺殺的,我用我的小命發誓,我是真的失憶了,如果之前我因為什麼事情得罪您了,我真心的對您表示歉意!隻求您饒我這條小命!”
她眼中帶淚,倒也不是裝的,眼下她隻能顧得苟活。
“再說了,之前您殺過我了,您忘記了?”
她可憐巴巴的望着風鶴唳,想要用楚楚可憐的模樣博得一絲同情,但她話未說完,便聽得那花卷在旁怒氣騰騰:
“風苃!你跟他求什麼情!你母王被他殺的時候,他何時手下留情了?”
頭疼。
夏幼清被他罵得無語,我又不真是風苃,哪裡顧得了那麼多,風嘲月的死跟她一個外人有什麼關系?
她現在隻想保命,其餘的她才懶得去想,風鶴唳見得他主仆二人吵嚷起來,覺得厭煩,揮手讓人前去給花卷封住了嘴。
他在柴房中左右踱步,眼神卻不離開她,似是在思索什麼。
夏幼清在他身後抻着脖子求饒,他轉施施而行步了兩圈,忽的回過身,陰狠地盯着她,幽幽地開了口:
“風苃,你是怎麼複活的?”
夏幼清見得他并不急忙要自己小命,恨不得跟他聊上一夜,忙咋咋呼呼拖言起來:
“這是要從你殺我那天說起……話說那日你拿刀捅我……”
“長話短說。”
“那日你殺得是我的替身。”
夏幼清急中生智。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日日追殺我,我就不能找人替代我嗎?我們華胥族侍衛那麼多,隻是我派了人化妝成我,不幸被你發現了而已。”
夏幼清嘴硬,不敢把事實全盤拖出,若是風鶴唳知道自己死不了,又不知道怎麼折磨她,聽這鬼白一言,風鶴唳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窮兇極惡。
風鶴唳知道夏幼清在胡編亂造。
那日探子傳書風苃藏于軒轅謝府,他還因病閉關修養生息,羽鴻衣獨攬大權,未告知與他,隻派了得力屬下去監視。
不出幾日,風苃因失貞羞憤而死,天地使盈昃見情緊急,忙派了青鸾去傳信,風鶴唳這才得知風苃下落。
誰知他剛到,羽沉舟便跟了過來,那信中說風苃已死,與眼前所見活者并不符合,盈昃是自己部下死士,斷不可能撒謊。
若不是羽沉舟日日潛伏守護風苃,根本不會如此及時接下自己一劍,主仆二人未死,倒是件稀奇之事。
那日他親手殺死了風苃,按血契規約來說,契者死,契使也跟着死亡,羽沉舟和花卷都應沒命才是,怎得三人眼下活的好好的?
他不解,華胥族的血契,世間無人可解,就連那五大長老也無頭緒。
華胥血契自古存在,是從第一任華胥女王所定下的誓約,為得是鞏固華胥一脈的血液傳承,其有三件條例。
契約規則其一:
契使一旦簽訂血盟,生命便與契主相連,無論契使願不願意,直到死,都要守護契主。
契約規則其二:
契使死後,契主可重與新契使進行血契,也方可與非契使之人契連。
契約規則其三:
契使一生隻可與一位契主盟誓。
當年風嘲月跟他下契時,便這般說過,華胥的血契,是以契者□□靈魂來做自由的抵押,當契者作為價值消失的那一刻,契約便會失效。
可這血契,在這三人身上,怎變得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