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怎麼處理?”
羽鴻衣圍上來,指着羽沉舟和花卷。
“你看着辦吧。我乏了。”
風鶴唳說罷,便拂袖幻影而去。
隻留着羽鴻衣和鬼白面面相觑,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羽鴻衣走向下屬們,隻聽得鬼白在身後狂聲大罵:
“該死的風鶴唳,你倒是殺爽了,我怎麼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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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鶴唳醒來時已是黃昏,自從華胥亡國後,他已很久沒有一覺無夢了。
睜眼的一瞬間,便察覺屋内有人,翻身攬了衣服,便從帳子中發出蛇型暗器,那金蛇穿破羅帳,直沖着對面椅子上的人狂咬殺去。
隻聽得幾聲風聲割裂,金蛇釘穿破幾隻白色羽毛釘在牆上,椅子上的人收了扇,冷言怨道:
“好心來看你,醒來便要殺人。”
風鶴唳警覺坐直,“誰讓你進來的?”
“怎麼,樊木進的我卻進不得?”
羽鴻衣不滿的在屋内走動,她的視線落在竹木桌上的輿鬼,那似刀如劍的神器,劍鞘漆黑,若不是幾縷金色蛇紋還顯得一絲貴氣,看起來是那般平平無奇。
“你在我屋裡呆了多久了?”
風鶴唳撇了她一眼,掀了床帳便要下地穿衣。
“不久,也就半炷香時間,看你睡的深沉,便沒叫你。”
羽鴻衣隔着簾子見着他換衣,臉色含羞,她别過頭,卻又擔心的偷瞄看去。
風鶴唳的身背長着一片烏黑斑迹,好似灼燒的灰燼一般,形如長蛇般盤附在他的脊椎之上。
黑蛇張狂肆意,從腰窩纏繞,一直咬向脖頸,赤黑色的蛇信子從頸後左右分開銜環,宛若一雙惡魂之手攀上咽喉,又如巨蟒毒牙,似是要揚首張口去奪他的性命。
她忍不住擔心的尋問,“你身上的斑……”
“與你無關。”
風鶴唳黑袍裹了身子,走了出來,神情倦漠。
“那羽沉舟和花卷該怎麼處置?”
羽鴻衣見他不想提及,便換了話題。
“還未死嗎?”
風鶴唳聽聞二人消息,拿起的茶盞又放在桌上。
“沒有,按你說的,風苃死了,羽沉舟也應活不了。”
羽鴻衣提壺幫他沏了一杯,遞與他手。
“可那羽沉舟到現在還提着一口氣未死,另一個活力四射,似是與常人一般。”
風鶴唳聽着眉目緊鎖,飲了一杯,便砸落在竹木桌上,“果真那花卷并無血契之約。”
他低聲暗語。
羽鴻衣琢磨了一會兒:
“那東西不知好歹,随便處置了便是,隻是那羽沉舟……莫不是因為他是我們羽民族人的關系?”
“怎麼說?”
“他的姓。”
“哦?”
“我想他也許是羽族的某個旁支也說不定,因此血契的制約力減少,才沒死去。”
羽鴻衣推測道。
“既然是你們的人,你自己處置看吧。”
風鶴唳露出厭煩神情,“鬼白呢?”
“他?八成屁颠兒的跑去他司幽老爹那邀功了吧。他昨日還罵你來着。”
羽鴻衣見他心情不悅,便也不再提羽花二人的事。
“你看見他把風苃的腦袋提走了?”
“這倒沒有。到底怎麼了?”
羽鴻衣見風鶴郁郁沉思,不知他又在思慮什麼,連忙安慰道:
“人都分屍成那樣了,就算神醫在世也救不活,放心吧。”
“盈昃!”
風鶴唳不理會她,隻是朝着門外喊了一聲,那名身材健壯的盈昃下屬忽然閃現跪地,似是一直待命在外。
“你去昨日竹林跑一趟。”
羽鴻衣不解:“查看什麼啊?那女人肯定早就被吞了,鬼白的那一衆天狼還不嗅着血味把她吃了個淨!”
盈昃低頭行了禮便消失不見,速度之快,連羽鴻衣也隻能看見一抹鴿藍色殘影。
羽鴻衣不懂這其中的緣由,她剛想轉頭問風鶴唳,卻聽得他說,“你在此歇着,看好那二人。”
言罷,風鶴唳擡手,那桌上的輿鬼便飛進了他的袖袋之中,他身形瞬移,便要揚長而去。
羽鴻衣跟在後面急的直追,“這才剛醒,你又去哪兒!你那好徒弟快死了,還請不請大夫啊!”
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不滿的埋怨的跺腳,“身旁的好好一個大活人看不到,偏偏去想那堆碎肉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