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鞭子纏上了他的腰,左手回抽,他便被拉了回來。
“結果還未公布,您怎麼能走呢?”
風沐雨咬了荔枝,汁水爆濺口中,如她的聲音一般清爽甜麗:
“您倒是說說,這次鬥狗,赢家是誰?”
那主賽人進退兩難,風沐雨的手下包圍了他們鬥場人員,他咽了口水,冷汗直冒,隻得違心宣布:
“此場鬥賽,犬王乃風小姐的“畜生”赢。”
“那畜生早已死了!被犬王咬死了,你派人殺了犬王,怎能算赢!”
觀衆們見得風沐雨逼他改判,這般自己便會輸,便沖着她反議起來。更有甚者,把手裡的吃食沖着她的包廂扔去。
風沐雨不急不緩,像是沒看見這些雜物般,依然笑的落落大方,也的确如此,但凡朝她扔去的東西,均被翡翠用劍削成了泥,哪裡有東西能進了她的身。
風沐雨語笑闌珊:
“你們真是太過心急,心急哪裡能有熱豆腐吃。誰說我的狗是畜生了?我的狗分明就是琉璃。”
“風姑娘,琉璃是你的手下,也是人,怎得是狗?您這般強詞奪理,大鬧一番,不過還是怕輸而已。”
衆人之中鑽出一名棕衣文士,手持紙扇,欲與她講理。
“我何時說得那琉璃是人了?你不信去登記冊上看,那欄寫的是不是琉璃的名字?
你們搞混了出場的狗,怎得反倒來怪我了?
還是你沒有看到琉璃咬人的模樣,需得他咬你一番才肯信?”
棕衣文士與主賽人這才去翻查鬥狗名單,果不其然,上面隻寫了琉璃的名字。
琉璃樂得在旁學狗坐地,拟了幾聲狗叫,風沐雨看得他乖,從二樓扔了顆荔枝,琉璃四腳奔去,一口刁住了它。
如此荒唐指鹿為馬之事,文士氣的搖了搖頭,隻得作罷,甩袖出了坊門。
在衆人的議論紛紛中,主賽人還是宣布了此場犬王赢家,乃是風沐雨的琉璃。
琉璃快樂的仰頭直嘯,那嘯聲氣的衆人摔杯擲碗,他也不懼,隻是賤兮兮的笑得人匪夷所思。
“好一場文字遊戲!”
謝瑾之回到夏幼清的身邊,扯着她的衣袖向她解釋:
“那男的方才介紹狗的時候,說的是‘派屬下這隻‘畜生’與‘黑子’進行犬王之争’,隻說畜生,忽略了到底誰是畜生。”
夏幼清聽得謝瑾之此般解釋,心中作數,風沐雨明顯是為了報之前輸狗之仇,才做的此番仗勢欺人之為,但那名叫琉璃的侍者,扮狗自貶,讓她難以接受。
風沐雨由着小厮開路,悠然自得的從樓上下來,風霁月見風沐雨要走,跟着湛川擠到了包廂的樓下,打算跟她相見。
這時方才那名被潑了一身熱茶的漢子卻沖了過來,想要報複她,這人群攢動,這忽的一撞,那水朝着風霁月的身上便要潑去。
水壺傾倒的瞬間,一隻手拖住了它,挽了個圈,平穩的拎在一名男子的手上。
“這位姑娘,您沒事吧?”
男子低首詢問風霁月。
風霁月這才見來人氣度非凡,他着了一身金色華服,舉手投足間,華貴之氣盡顯,此人風華正茂,一雙琥珀眸明目如晨光出雲,笑如波光潋滟,薄唇如櫻,溫柔輕言。
“沒事……”
風霁月答道,她癡癡的越過他,沖着他身後仰面對上的風沐雨,便沖抱上去。
“沐雨姐姐!我們總算找到你了!”
風沐雨被她突入起來的擁抱謹慎後退的踉跄了兩步,男子回首看她,風沐雨繁雜的表情一瞬即逝,換上了一副重逢的驚詫。
“沐雨,這位姑娘是……”
“沐雨姐姐,是我,風霁月呀!”
風霁月埋在她的懷中,揚首兩行淚珠,打濕了她倆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