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位姑娘是你風家的七妹,你若早些說她流散在外,我定讓人去尋了。”
王府中堂,那救了風霁月的男子坐在堂中,附着身子跟風沐雨說話,夏幼清坐在客椅上,環顧着這三王爺姬蘅的廳堂。
不得不說,謝瑾之家與其比起來,實屬小家碧玉了。
姬蘅堂中屏風數張,雕龍畫鳳,山水青綠,顯然一副高雅之堂。
風霁月坐在風沐雨的右手邊,二人手牽着手,風沐雨擦了擦眼淚,由琉璃接了去,她嗚咽道:
“我怎知你逃離苗湘,這一路上可曾受了什麼苦?”
“沒受什麼苦,沐雨姐姐,我有湛川和林麓保護着呢。”
風霁月純真可愛,她忙用手幫她拭去眼淚。
“可是風苃姐姐,卻沒有那麼慶幸,風鶴唳二次追殺,害得她失去了記憶……”
風沐雨看向夏幼清,沉吟歎道: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阿苃的契使本就是替補,較為别人能力稍弱些,打不過風鶴唳是情理之中。”
她拍了拍風霁月的手:
“風凜呢?你們可曾找到她了?”
“沒有,從赤水失散後,我們就沒聽過她的消息。”
風霁月答着,哭腔漸起:
“怕是糟了風鶴唳的毒手……”
“那畜生眼下在哪兒?”
“上次見他在幷封城的百川鎮,如今卻不知了。”
“别管他了,你們隻要待在我軒轅一天,保準安全。”
姬蘅仗義言道:
“華胥的事兒,便是我們軒轅的事兒。司幽近年屢屢進犯,搞得我軒轅邊境不安,若不是西北方如今妖獸作亂,一時間抽不出身,不然我們也想治一治他。”
“什麼妖獸?你不曾說過。”
風沐雨問。
“我今日去的晚,沒趕上鬥犬,便是因為這個。”
姬蘅說道妖獸,神情煩悶:
“你不知,半年前,不知從何冒出一隻妖獸,那妖獸時常侵饒西北,邊境的村民們死傷萬千。
今早西北方來報,說那妖獸又糟蹋了一座村子,整個布相鎮,被他的毒氣毒液腐蝕了大半。
那東西渾身如鐵堅硬,前些日子派去的将軍戰士,被其盡數殺死,去的幾個将領,我下朝的時候,王上正發脾氣呢。”
“什麼妖獸啊?”
夏幼清好奇。
“我不太清楚,隻聽得星官們議論紛紛,說這妖獸叫蜚,如小山之高,其走過之地,瘟疫遍地,乃是不祥之兆。”
真是厲害了,擱着演神話故事呢?
夏幼清聽得他其言誇張,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世界怎麼什麼都有啊?
回頭别再給我整出個修仙驅魔的法師了……
她不在意,隻當是古時人見識少,信鬼拜佛,便不往心裡去。
“我似曾在哪裡聽說過。你說的蜚,可是形狀似牛,腦袋是白色的,額間長着一隻眼睛,尾巴似蛇?”
風沐雨言道。
“如你所說,是這般怪異。”
姬蘅點了點頭,“好像是哪本書中有所記載。”
“我知道了!”
風霁月忽的從椅子上跳下,她激動的回憶道:
“是《異山經》!”
“《異山經》?”
夏幼清滿頭問号,“那是什麼書?”
“是本上古傳說!《異山經》中記載了墟海界山中的所有奇珍異獸!我在林麓那見過!”
風霁月指向林麓,林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嘿嘿,霁月老是說我沒文化,我就弄了本書來看,不過我看不懂上面的東西,便被她拿去看了。”
“原來如此。”
“你那書是哪裡來的?”
風霁月轉頭問另一張桌子上的林麓。
林麓叼着鴨腿撕了一口,嘴裡嚼着:
“我從一個山洞裡撿的。你别說,那洞裡好多本書呢。”
“山洞?”
“嗯!在窮山北面,其他的都是字,我見那本書有畫,能看,便拿了回來瞅瞅。”
“其他的呢?”
“我做木材燒了。”
“你這也太會暴殄天物了!”
“殿下,我又看不懂幾個字,那東西跟天書一樣,與我也沒用,山中夜寒,我當然要找東西取暖咯!”
“真有你的!”
風霁月氣的放下筷子,“那《異山經》呢?你可帶着了?”
“從華胥逃離的時候,我哪裡會帶它啊,大概是放在我屋裡了。”
“算啦,不就一本書嘛。”
姬蘅指使下人去買,半日過去,直到晚上也毫無收獲,整個王城,竟沒有一本《異山經》。
“這便怪了,莫不是那書隻是你華胥的典籍?”
“我也沒看過,隻是少時聽母皇說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