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一旁的侍女看清殺人者的模樣,尖叫着跑回樓裡,很快,阿沉,阿遲帶着一群人出了樓。
待她們看清來者,烏泱泱的一群人,為首的竟是風沐雨,她身旁站着兩個索命的牛頭馬面——翡翠跟琉璃。
琉璃一如既往的含腰駝背,畢恭畢敬的扶着風沐雨,可那翡翠,卻一臉疤痕,醜如惡鬼,阿沉細細看去,原是被風鶴唳那場大火燒過的痕迹。
阿遲暗叫不好,風沐雨帶着一隊人馬,這般顯然是來要人了。
可是她是怎麼知道風鶴唳在此的呢?
她又往人群裡尋了一遍,未見羽鴻衣的身影,合計着許是二人尚未聯手,隻是風沐雨一人,不知從何處,竟尋到花入樓。
她向阿沉使了個眼色,阿沉立刻回樓去請雲息公子了。
風沐雨的一隻眼睛用金線紅絹包着,她氣焰極盛,仰着劍沖她叫嚣道:
“原是你這賤婢,竟然趁我和羽鴻衣争鬥時鑽了空子,風鶴唳是不是在們你手上?快叫你主子把他們交出來,否則我今晚非鏟了你們這杏梨春院不可!”
“什麼風鶴唳,我們不曾見此人。”
阿遲應道,心中不忿,這風沐雨怎得這般難纏,她身後的人的穿着不知是何處的官家服飾,若是她知道風鶴唳被主人殺了?豈不是更加麻煩?
“放你娘的屁!”
琉璃高聲尖細:“快把風鶴唳交出來!他的鬼火害得我兄弟燒成這般,我一定要幫他報仇!”
“他不是逃了?怎能傷到你們?”
“風鶴唳在林中放了一把黑火,那火像洪水一般蔓延,把我們跟那瘋婆娘包圍了,若不是翡翠挺身而出,我們都要被燒死在林中!”
“琉璃!”
風沐雨一劍死方才擒的小厮,大喝道:“跟他們解釋什麼!她要再不叫她主子出來!你就将她樓中的人殺得精光!”
雲息剛放下信,便聽見急切的敲門聲。
“不好了,雲公子,苃姑娘她……她自殺了。”
侍者小钿喘不上氣,她指着風苃房間的方向,“與她同行的那個羽沉舟,也好像快死了。”
雲息還未回過神,便聽得又一聲音從窗外傳來,阿遲急切的闖了進來:
“主人!主人!風沐雨她不知道從何處得知我們把風鶴唳帶回了樓!正在前樓叫嚣着殺人,要我們把風鶴唳交出來呢!”
“她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不知道!”
雲息皺眉思量道:
“哼,春蠶自縛,癡鼠拖姜。來的正好,正巧,我可以送她個大禮。”
“誰?”
阿遲不明白雲息在說什麼。
“雲公子!苃姑娘那裡怎麼辦?”
“叫柳大夫去看,不要讓羽沉舟也死了。”
雲息勃然變色:“我倒要問問他,自殺?她主仆二人搞得什麼鬼名堂?”
他氣的甩袖起身,将扇子從腰間取了出來,有些焦躁的扇着踏出了房門,自言自語道:
“不過,若是她真的死了也好……”
琉璃的鞭子如鐵絲,瞬間穿透了角落裡幾個要出逃的客人的喉嚨。
阿遲見狀,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按耐住身後的客人舞女,盡量讓她們回樓中躲着。
謝瑾之從後院端藥回來,聽得前樓噼裡啪啦一頓喧嚣,忍不住的探了頭,看了幾眼連忙跑回院中躲着去了。
“别出門。”
他跟阿玲交代着,“外面來了個瘋婆子。”
“什麼瘋婆子啊?”
阿玲喝下藥,苦的小臉扭曲。
“與你無關,那女人不是來找阿柚,就是找死掉的風鶴唳的。”
謝瑾之坐在椅子上,看着阿玲将藥給了知道長喂下,
有些生氣的抱怨:
“阿柚那個賤婢,讓花卷找的什麼破大夫,一點用都沒有。”
“還沒吃幾次,要慢慢治療,不能着急啊。”
“再慢慢來,你的胳膊就要廢了。”
謝瑾之不安的點着手指,忽然,他倏地站起來,抓了方才脫下的外套就要出門。
“你去哪裡啊?”
“我去找阿柚算賬。她今天一天都沒露面,師傅和你的燒傷明明是她害的,她不能就這麼讓我們在偏遠呆着,高傲的派個花卷來打發我們。”
“瑾之!”
“你切記千萬别出來,外面來了不知哪裡的人,要出事情。”
謝瑾之關了門,腳步飛快的跑去風苃的房間。
小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羽沉舟歪倒在床上,他因風苃的自殺昏迷不醒,他的長發灑在風苃的屍體旁。
小钿是負責風苃起居的侍女,半晌之前,她給風苃送茶點的時候,發現她主仆二人異常的狀況。
羽沉舟當時還未昏迷,隻是倒在椅子上,看見推門進來的自己,還未來及交代,便昏迷過去了。
“阿柚!”
謝瑾之砰地把門撞開,與小钿四目相對,愣在原地。
琉璃鞭子一揚,将方才門口捉到的小厮,砸向花入樓的門。
一隻手攬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