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天朗氣清,深秋寒涼,到處一片蕭條景象。
大長公主府中,還盛開着各種珍奇花卉。
“姑姑,他找到了嗎?”
在外嚣張的嘉成縣主此刻端正坐在下面,上方的景虞安按了按眉心,望着景帆忐忑不安的樣子。
“不關你的事,白夔是我的人,他們都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但我相信,無人敢動他,所以隻要他沒出事,一定會回來。”
景虞安回頭凝視片刻白夔平日最長待的地方,那裡如今空空如也。
景帆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敢綁架白夔,京中誰人不知那是昭華大長公主身邊最在意的人。
有人說白夔是門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有人說那隻是昭華大長公主的面首,空有其表的花瓶玩物。
衆說紛纭,隻知道這人動不得。
早年有人動不得景虞安,不服一個公主可以輔政,手段用盡奈何她不得。
就把目光轉向白夔,那時景熠剛登基,朝中内憂不斷,景虞安也才二十歲,硬生生提着刀到那官員家中,把刀駕到他的脖子上問他人在哪。
起初那官員嘴硬,一口咬定他不知道。
直到景虞安真的将他脖子劃出一條血痕,他才相信景虞安真的會殺了他,這才戰戰兢兢說了出來。
據說找到白夔時,他在水牢中受盡磋磨,回去後連發了好幾天高燒才救回來。
當他們以為景虞安就此作罷,沒想到,在白夔醒來第二天早上朝會,和席虞康二人拿出一本的罪證,将朝中大多毒蟲連根拔起。
其中那官員就以受賄行賄,私藏兵器,暗藏龍袍的罪名數罪并罰抄家滅族。
還将與那官員有牽連的人也一并處罰。
那之後,朝中風氣漸清,無人再敢挑釁二人,席虞康收到的無用奏折都少了許多。
白夔也成了衆人所知景虞安的軟肋,可無人敢觸。
景虞安發動暗中勢力尋找一月都未有結果,隻好留下一小部分繼續尋找。
她還有好多事要用人手,不可能常年将人手散布出去找他。
自從康王衡王遇難身亡的消息傳回後,朝中又人心惶惶,暗潮湧動。
這些年朝中大事都是席虞康與景虞安把控,皇帝雖略有長進,可還是立不住。
康王身死,大長公主原本因為白夔的失蹤憂心,又聽聞康王的消息因悲切昏迷,身體聽說也大不如前,蘇丞相也老了,不大管事。
上面隻剩下一位稚嫩的皇帝,很多人的心思開始搖擺不定。
年幼的景熠以為他現在可以掌控全局,卻不知他早已是他人手中棋,心中刺。
送走景帆,景虞安望着身後的位置,“你到底在哪?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随後收回心緒,回到書房繼續忙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景帆從公主府出來後,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掀簾向外望去。
冷風呼呼作響,樹上的葉子紛紛揚揚。
回到家,管家說張四夫人遞了拜帖,約了後日茶香苑相見。
在腦中思索一番,都隻有一個大概的映象,景帆皺皺眉,“去告訴她,我忙得很,沒時間。”
“是。”
此時的白夔正在席虞康震驚的目光中從客房出來。
“白夔?”
姿容出衆的白衣公子經過這兩日的溫養,氣色好多了。
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聲音也頗為耳熟。
擡頭便看到站在顔辭身邊的席虞康。
雖模樣與席虞康不同,可那聲音一聽就是他。
“康王殿下?”
“是我,你怎會在此?皇姐呢?”
“我也不知道,那日在墨纖樓準備給虞安買硯方,不知怎的睜眼就到了蓬萊。”
随後對着席虞康說,“是他們救了我,不然我可能要在妖窩中孤獨至死。”
另外幾人在一旁觀望,見兩人認識,看起來也關系匪淺,白夔竟然可以直呼大長公主閨名,深藏不露啊。
“那正好,皇姐想是找你許久。”席虞康當然明白白夔在景虞安心中的地位。
現在隻想讓他平平安安回京。
席虞康原本隻是來跟鐘毓靈他們一起走,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行至碼頭,蒲家人早早等在那,虞雅雯身後的侍衛正在往上運一箱箱東西。
婢女正抱着東西等候。
蒲逸拄着拐杖握住鐘毓靈的手,一遍遍讓她多回來看看。
蒲恩施遞給鐘毓靈一塊令牌,“這是我們家的産業,要是遇到難事,可以找他們,都會盡力幫你解決。”
“好,多謝叔父。”
虞雅雯拿着帕子抹着眼角,給鐘毓靈說着,“紅色那幾箱是給懷清山人的,還有幾箱的東西,可以給各位長老和同門分分,最大的那箱是給你的衣服和錢币。”
“嬸母,我會常回來的,回見。”最後抱了抱虞雅雯和蒲逸。
在他們殷殷目光中登船遠去。
顔辭這次隻暈了一天,便沒再暈船,這回隻要有時間就在甲闆上坐着。
白夔和席虞康經常待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在船靠岸之後,就有人接走了白夔。
柳辰安和殷令儀整日在房中刻苦修煉,他們知道這回去辰星山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