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被逗樂,笑了一聲覺得不妥忙拉住身邊人,“舒媚。”
杭澈見她确實要氣炸了,終是拗不過,“那件禮服多少錢?”
“80w。”舒媚反應過來,“不是,這是錢的事嗎!?”
杭澈最後歎了口氣,定定地望着舒媚,“算了。”
她的眼裡透出些别的東西,舒媚原本環着手生氣,聽她歎氣又說了聲算了,放下手臂盯着杭澈的眼睛察覺出對方的意思。
杭澈閉着眼點了點頭,舒媚瞬間就老實了,故作矜持地不看她,“哦。”然後挽着蔣瑩手臂就去找位置去了,蔣瑩忙回頭,“杭老師拜拜。”
杭澈擡手輕輕搖了搖,望着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杭老師脾氣真好。”蔣瑩回頭挽着舒媚感慨。
舒媚一改剛才生氣的模樣,“脾氣是真的好。”臉上還有一些小得意,“可是她說算了。”
蔣瑩點了點頭,“對啊,這都算了,真大度。”
舒媚停住腳步,一副過來人的腔調,“你還是太年輕了。”
“什麼意思啊?”蔣瑩若有所思。
舒媚朝她招了招手,蔣瑩靠了過來,隻聽見那人在她耳邊悄悄地說,“根據我的觀察,她說算了就代表她真的生氣了。”
“啊?”
“等着吧。”舒媚一揚下巴。
二人舒媚上前看了看桌上的餐具,舒媚指着胡超嶽對面的位置,“蔣瑩,我們坐那。”
“好啊。”
兩位小花剛坐下,身邊一個人影也跟着落座,舒媚跟看鬼一樣看着他,“胡超嶽?你坐我旁邊這幹嗎!”
“這位置又沒寫你的名字。”胡超嶽回得很快。
舒媚剛熄火的脾氣又上來了,“你這人!”
“算了算了。”蔣瑩忙拉住她。
鹿書林今晚應該算是杭澈和鄧子衿之外,最矚目的一位,她的時尚資源在當紅流量小花裡面一直不錯,今晚來的時尚界的翹楚幾乎都有合作過,因而應酬難免較多。
剛剛和這位聊完,另一位就拿着酒杯湊了上來,幾輪過後才稍稍消停,身旁有人站定,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公司之所以拉你一把,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這不代表你可以爬到我的頭上。”
“師姐,我隻是就事論事,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何況和她們鬧得不愉快,對你也沒好處不是嗎?”鹿書林轉身笑得燦爛,一臉毫無心機的模樣。
梁琪最讨厭的就是她這副小白花的樣子,仗着自己年輕運氣好為所欲為,和杭澈如出一轍,都一樣令人生厭。
她咬了咬牙抿了一口香槟,“那就希望你的運氣能一直這麼好。”
“謝謝師姐,我會記住的。”鹿書林說得不痛不癢。
蔣瑩看了看周圍都快坐滿了,這一桌主桌還沒動靜,她拉了拉舒媚問,“我們主位是誰啊?”
“我管她是誰,反正不是我和你。”舒媚看了看對面的位置,“我們還要奮鬥幾年。”
……
對面是主桌?胡超嶽下意識關注她們的對話。
“今天服務員這個口巾疊的有點敷衍,真是主次有别,你看人家那個。”蔣瑩坐在舒媚左邊指了指對面,從杯子裡拿出疊好造型的盤布。
好的演員一向敏感,在胡超嶽的認知裡,桌頭才是主桌,他特意挑了中間的位置,既顯得尊敬也不會落後于人,但他不知道,西餐桌是用盤花來代表主次。
而對面主桌的酒杯裡的口巾,被折疊成仙鶴的模樣,比起其他的餐具裡的造型都更别緻,而他剛才根本沒有注意到。
主位杯花宜高,白鶴,馬蹄蓮,孔雀都可以,副主陪宜低,蝴蝶,帆船,金魚也可。
所以-----
他剛才坐的竟然是主位。
胡超嶽的臉突然紅了起來,明白了剛才那些人對他指指點點的緣由,明白了杭澈要他坐在舒媚身邊的深意。
因為,舒媚是絕不會弄錯盤花的,哪怕是蔣瑩……
褲子上的手指微微彎曲,胡超嶽拿起桌上的醒酒器,擡頭看着燈紅酒綠的衆人,隻覺得自己像一隻穿着一身華麗外套的井底之蛙。
不遠處,梁琪和鹿書林向他們走來,有說有笑的樣子格外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