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莘以為是員工,在下屬面前還是需要樹立自己嚴肅高冷的形象的,猛地直起身子,隻聽咔嚓一聲伴随着沈莘的鬼哭狼嚎,“我艹了,老娘的腰!”
宋知今天穿了一件短款橄榄綠色開衫,裡面搭配白色緊身背心,淡色修身的牛仔褲顯出勻稱的身材,穿搭讓人眼前一亮,站在門口挎着一個簡約的棕色大包。
杭澈回頭望她,眼神絲毫沒有要關注沈莘的意思。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沈總你沒事吧?”
舒媚不屑地說,“她能有什麼事,也不知道昨晚又去哪個酒吧鬼混玩脫了呗。”
沈莘沖宋知笑,“還是宋律師知道關心人!”指着坐在一旁的兩位,“哪像你們一個個黑了心腸的,還有杭老師,你完全被帶壞了!”
宋知從肩上取下挎包向沙發走來,一如之前一樣在杭澈身邊落座,兩人之間空出一個人的距離。
“宋知你評評理,杭澈是我能帶壞的嗎?”舒媚在一旁沒好氣地反駁。
宋知看了眼一旁滿臉無辜的杭澈忍俊不禁,“隻有心甘情願學壞的,自己不樂意,别人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也沒辦法啊。”
“……”杭澈一挑眉,深深地看了宋知一眼。
“哎!宋律師這話說得我愛聽。”沈莘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方精緻的紙盒,“稻香村的糕點,嘗嘗看嗎?”
舒媚氣急敗壞地扔了身後的抱枕,“沈莘,你這還吃獨食呢!”
“你不是減肥嗎!”沈莘扶着腰沒躲過攻擊,撿起抱枕表示很冤枉。
糕點往宋知眼前湊了湊,她莞爾一笑,“不了,謝謝……”
沈莘轉身問:“杭老師嘗一塊嗎?”
杭澈眼神移開也溫柔一笑,“不了,謝謝。”
學人精,沈莘搖了搖頭在一旁坐下,自顧自地打開包裝。
宋知出于對甲方的關心,故作好奇地問,“所以你的腰怎麼了?”
杭澈微微蹙眉,心裡有些異樣的不快。
“欸,别提了,上周去酒吧扭太過了,把腰給閃了,專家号都挂了七八天了,也沒挂上。”沈莘塞了一嘴糕點,說話含含糊糊,“你說這一天天的,哪有那麼多病人?”
杭澈手指在沙發扶手敲了敲,突然冒出一句,“宋律師來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舒媚點了點頭,“是了,從哪兒開始說。”
宋知做事一向利索,她打開身邊的挎包從裡面拿出一沓資料放在茶幾,“沈總之前要我調查的關于針對杭澈校園暴力造謠的事情,還是當面和大家溝通比較好。”
說到正事沈莘忙咽下口裡的殘渣,“對對對,之前在電話也沒說清楚,這個事情最後就算了嗎?”
舒媚也往前傾了身體拿起桌上的資料,“所以,鹿書林的绯聞真的是Wendy為了報複安逸放出去的?”
這件事看來已經不是秘密,宋知和杭澈對視一眼,“目前得到的消息和證據看來,是這樣的。”
“這下手也太狠了,那麼多黑料,要不是他們公司最後把那群營銷号都給告了,估計拿錢辦事造謠的媒體也不會道歉。”舒媚下了結論,“還是手腕夠硬才行。”
宋知卻說:“一開始的謠言可能是景歌緻華做的,後面的那些倒未必。”
舒媚放下文件,“什麼?你快說說,是不是有什麼新瓜?”
三人看向宋知,都在等着新的發現。
“從廣州回來之後,我将這件事參與其中的各方都做了調查和記錄。”宋知一向是有始有終,之前在劇組即便鮑萍萍說這件事已經擺平,她還是做了些收尾善後的工作,“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意外的巧合。”
杭澈順着她的話往下說,“什麼巧合?”
宋知看了一眼杭澈,對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于是,宋知從包裡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沈莘眼疾手快起身拿着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端倪,舒媚急性子,嫌棄地從她手裡拽了過去,她反複翻了翻那些造謠的營銷号,眉頭漸漸蹙起,“為什麼這些營銷号大多數的IP都是上海?”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沈莘從舒媚手裡拿了資料仔細翻了翻,幾秒後她摸了摸下巴,“你還别說,真是這樣!”
“為什麼這些造謠的号都是上海的呢?”舒媚一邊問一邊喃喃自語,“上海...上海...珩世...”
杭澈眉頭微動,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她隻用眼神向宋知确認了一番。
宋知朝她點了點頭繼而解釋道,“這些營銷号集中時間段造謠,但在珩世發布律師函之後,幾乎是同時對造謠内容進行了道歉。”宋知停下來,給她們緩沖思考的時間,随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從取證到發函到道歉,整個閉環流程的時間不大符合常規,除非...”
舒媚徹底明白了,隻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除非,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
“我知道了!”沈莘也反應過來,大喊道,“謠是早上造的,函是中午發的,歉是晚上道的,這哪裡是中國速度,這是珩世的套路!”
主動用荒謬的謠言掩蓋真實的爆料,無數的謊言伴随着真相,謊言被推翻之時,真相也被否定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