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攪就是對她最好的祝福。”賈芳貼近馬小帥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回家,多麼溫暖的詞卻讓他感覺到了訣别,是那種連你好,再見都沒機會說的訣别。
直到那天張星告訴自己,上海分部派來了一個技術叫鐘魚。馬小帥不敢相信,又問了一次才敢确認是鐘魚,沒錯。
馬小帥回到座位打開OA看到人事發來的郵件和鐘魚的簡曆,婚配那欄是單身,她是未婚,她是一個人?那她抱的那個孩子和她什麼關系?
熬過一天,下班後鼓着勇氣上了鐘魚的車也沒勇氣開口,直到她說她女兒等她回家吃飯。
她說那是她女兒,她又說她是一直一個人,有些事情是傷口,有些傷疤不能揭,這不提也罷。
可是那個小女孩拿着筆記本在公司門口抱着自己的腿喊爸爸,問自己是不是他爸爸,當自己拒絕後何馳說那個孩子的爸爸是他,而鐘魚沒有拒絕,自己問的她也沒有回答。
他不敢相信,他對她做了什麼讓她有家不回,一個人在上海硬扛了八年。
看他們的關系并沒有怨恨,可如果那個女孩是何馳的女兒他們為什麼會分開這麼久,為什麼不結婚?
如果那個小女孩不是何馳的孩子,那頭獅子又如何會興師動衆把鐘魚調走,部門任選,就連和自己不錯的邵輝也和自己針鋒應對。
馬小帥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他需要一個答案,他需要鐘魚給她一個答複,可是她根本不理自己。
拿出手機想要在約鐘魚談談,他怕這次再錯過就要真的錯過了,可是浏覽器裡的那句配偶妊娠期男方不得提出離婚在大腦揮之不去,冷笑一聲,自己又有什麼資格,那些讓鐘魚等等自己的話像極了笑話,每個字都嘲諷着自己。
猶豫再三他撥通了何馳的手機“何馳?坐坐?”
正好送鐘魚進了小區,停好車何馳看到是馬小帥的電話看了一眼後排座位的鐘魚發現她并沒有看自己:“好,位置發給我。”
簡短的挂了電話,鐘魚已經抱着鐘旗下了車,蘇雲率先對着何馳“今天麻煩你了。”看了一眼鐘魚一副恨鐵不成鋼“來拿東西。”
鐘旗走到蘇雲身邊拿起蘇雲遞過來的熊貓“爸爸買的,我拿着。”鐘魚看到大包小包皺皺眉頭,感覺不是去了動物園倒像是去了商場。
接過蘇雲遞過來的東西,何馳又打開後備箱把剩下的冰淇淋遞給鐘魚。
“謝謝!”今天已經很麻煩他了,鐘旗的事情也早晚要解決,總不能一直喊他爸爸,心裡有一絲愧疚又有一絲歉意。
保溫袋上的八喜商标并沒有讓鐘魚多想,伸手去接的時候看到何馳并沒有撒手而是認真的看着自己,僵持片刻鐘魚才要放手何馳就先一步松開手“回去放冰箱,吃完我在給鐘旗買。”
“何馳?”有些尴尬的兩人聽到有人喊何馳不約而同回頭,又聽到那人繼續喊到“蘇姨,鐘魚!”
鐘魚看着有些熟悉的人又看了眼何馳,對方并沒有回答。
男人看到鐘魚手裡的八喜保溫袋後擡起頭看着鐘魚,他等她喊自己,她回來已經這麼久了就還沒有來見過自己。
“小洛啊,出去?”蘇雲看到是隔壁王姨的兒子笑着打招呼。
“我媽讓我去旁邊超市買點東西。”男人騎着自行車停在小區門口,看着何馳和鐘魚有了一刻愣神,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嗎?看這兩個人的神情似有所懂“好久不見。”
何馳和鐘魚不知這句話是對誰所說,片刻無人說話後二人又異口同聲“好久不見。”
“趙洛。”何馳率先開口。
“洛哥。”鐘魚的緊随其後。
趙洛對着鐘魚笑着點了點頭,前天晚上出差回來在家門口看到她,他本想叫她卻又怕唐突,索性裝着糊塗過去了,今天的見面讓他有些遂不及防,她已經長大了,這是他在她18歲以後第一次見她,竟也有了恍惚,十多年了,哪還是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小丫頭。
趙洛偏過眸光看向何馳,片刻的清冷過後是釋然的平淡“何馳,好久不見。”
何馳才要答話手機又響了,看着馬小帥傳來的地址,這個約自己必須要去“洛哥,我有點事,我們晚點見。”
說罷又看向鐘旗裝着可憐“爸爸有事不能陪旗旗了。”
“沒事,爸爸去賺錢吧,等爸爸有錢了就能帶我和媽媽回家了。”鐘旗不懂大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心裡卻盼着一家人可以像别人家一樣。
聽到這句話的何馳心裡燃起一絲期待的看了一眼鐘魚,看她神色平常卻還是笑着對鐘旗點點頭“好。”
“我想爸爸了就會給爸爸打電話的,爸爸再見。”說完搖了搖手腕上的兒童電話。
鐘魚看到鐘旗手腕突然多出來的兒童電話看向蘇雲,蘇雲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道。
“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何馳對着鐘魚說完轉身又看了一眼趙洛便上車啟動車子離開了。
鐘魚心裡想要和何馳說清楚的心又急切了一分。
“那我先去買東西了。”趙洛也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現在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洛哥,等我下。”
趙洛看到鐘魚有話要和自己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