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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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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靜,風從土牆的縫隙鑽進來,帶着一股雪後潮冷。

顧承淵看出姜婉禾眼底的遲疑,沉默了幾息,一臉苦大仇深道“家裡是走镖的,路過松坪遇上山匪。”

女人是最容易心軟的動物。

顧承淵把自己說成錢物兩空的苦命人,暫時打消了姜婉禾的疑慮。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顧承淵醒來時床頭用草紙包了兩塊糖角,算是姜婉禾的歉禮。

姜婉禾端着飯菜進來,道:“吃完飯才能吃糖角。”

“什麼?”顧承淵看着姜婉禾還沒桌腿高,嘴裡說的話卻能趕上他娘那麼唠叨。

“你這人真奇怪,受了傷還不讓請大夫。”姜婉禾嘀咕道。

顧承淵眸光一暗,沒有回答。

他現在連下床都做不到,若是暴露了行蹤,怕是要葬身在松坪這種破落地。

姜婉禾見他臉色不好,識趣地不再追問,起身道:“我去送飯了,吃完碗筷放桌上就行。”

顧承淵原以為自己會有什麼奇遇,結果這間的農戶能保住他的命實屬不易。

姜婉禾不知道去哪弄的藥,疼得他直冒汗,到了夜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黝黑的小臉。

少女正俯身為他擦拭額頭的冷汗,烏黑的長發垂落下來,發梢輕輕掃過他的臉頰。她身上帶着淡淡的藥香,混合着一股若有似無的草藥氣息。

“你醒了?”姜婉禾直起身,雙手插在腰上,道:“你怎麼出這麼多汗,跟發大水一樣。”

顧承淵下意識想要起身,卻牽動了胸口的傷,一陣劇痛讓他悶哼出聲。

“把藥給我。”顧承淵沙啞着聲道,“不要碰我。”

“别動!”

顧承淵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繃帶,以及身上換過的幹淨衣衫。

“早上買了衣服,替你換過了,身上的東西都放你錢袋子。”

顧承淵心頭一緊,面上卻不顯,手上往袋子裡探去,摸到一塊獸面青玉,藏在身上。

柴闆木門輕輕合上,顧承淵望着那抹消失的影子,眼底裡化不開的疑慮,随即閉上眼。

這個“姜婉禾”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顧承淵的傷口反反複複,姜婉禾越發覺得自己撿了個大麻煩。

半昏半醒間的顧承淵最讓她頭疼。

“林公子,該喝藥了。”

姜婉禾将藥丸用熱水化軟了些,喂到他跟前,顧承淵說什麼都不喝,滿腦子覺得姜婉禾想要害他。

萍水相逢,又不是誰肚子裡的蛔蟲。

顧承淵燒得迷迷糊糊,看到一個小姑娘正扒着他的衣服,一揮手就把人推開。

這種殷勤顧承淵見多了。

等一會就要伸手過來脫他的衣服,胸前二兩肉就往他臉上蹭,明天一早嬌滴滴地喊着被他非禮了。

“滾。”有氣無力呵退聲落在姜婉禾耳朵裡就像是在無理取鬧似的。

灰布襖衣不退反進,步步緊逼,直至把顧承淵逼到牆角。

洗了冰水的布巾捂在額間,顧承淵清醒了不少,隻見一雙凍得通紅的小手捂着他的腦袋,蓋在自己的眼皮上,替他揉着太陽穴,又抹了什麼東西在他的人中上,一股薄荷的味道。

所有的疑慮在生死關頭好像都想不明白,顧承淵隻覺得自己陷在一團棉花裡,意識歸于甯靜。

第三日,顧承淵的高熱才退下,姜婉禾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道:“醒了嗎?”

咚!

顧承淵沒有應她,突然腦門上被彈了一指頭,那聲音像是彈了個一肚子壞水的大西瓜。

“嘶——”疼得他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還好,沒傻。”姜婉禾看着他這個樣子精神頭好了不少。

晚上吃飯的時候,阿娘說她憔悴不少,姜婉禾也隻能說夜裡鬧老鼠,睡不好。

雖然胸前的傷口看着吓人,卻也不再滲血。

這女娃娃照顧他這幾日,也不喊一句累,就是每次包紮也黑着一張臉。

“小禾子,伺候我這麼久了,有沒有想要的?”顧承淵起了挑逗的心思,笑道。

以他的身份,姜婉禾隻要不太過分,還沒有顧承淵辦不到的事情。

姜婉禾不愛說話,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男人,前幾日還在鬼門關,這幾日精神好了些嘴上沒個把門的。

“有啊,林公子要走的時候,記得把我們家兩畝地耕完再走。”姜婉禾下手勒緊了繃帶,疼得顧承淵咬牙切齒。

“那可有心上人?”顧承淵眯着個眼睛,饒有興緻地看着姜婉禾。

姜婉禾抿唇一笑:“你猜?”

目視尊上是大不敬,顧承淵對上她含笑的眼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自打家裡變賣了兩處祖宅之後,大部分時間姜婉禾沒有撒嬌的資格,寒冬臘月裡才有那麼一絲喘息的時光,全被不速之客占據了。

顧承淵整日躺在床上,像隻占了雀兒巢的老斑鸠,手裡翻着一本折角破舊的《三字經》。

姜婉禾背着個比人還高的竹簍,裝着些撿來燒火的木枝,一屁股坐在草垛上。這幾日為着那位大爺,用掉不少柴火,她撿來的細枝還不夠燒一頓飯,隻求那位爺病能早點好。

今兒外頭風雪不大,姜婉禾看起來卻比往日狼狽了許多。

“小禾子,倒水。”

“自己倒。”

“小禾子,水涼了。”

“将就些。”

“小禾子......”

姜婉禾撿起地上的柴火棍,拿出了幹仗的氣勢,道:“林大爺,能不能消停會。”

顧承淵背靠着軟枕,笑嘻嘻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道:“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眼角的傷怎麼來的。”

靠近了些看,顧承淵眉頭緊蹙,不隻是眼角,手背上和胳膊都擦破了皮,有些分明是指甲抓出來的印子。

姜婉禾下意識地将受傷的手往身後藏,側過臉去,嗫嚅道:“沒,沒什麼,不小心摔了一跤。”

顧承淵哪肯相信,伸出手去勾住她的衣角,看到那一道道擦傷,心猛地一揪,語氣不自覺地重了幾分:“到底怎麼回事?莫要瞞我。”

姜婉禾緊抓着圍兜,指甲尖褪去血色,清了清嗓子道:“你以為這些柴火那麼好撿的?都是要搶地盤才能撿到的。”

若隻是搶地盤姜婉禾的眼睛不會紅得跟兔子一樣。

小小頑童就成家,郎君不過八九十,娶個婆娘十七八,這種歌謠從她懂事起就在耳邊叽叽喳喳吵個不停。

阿爹和阿娘雖然沒有說與她聽,姜婉禾自己也能猜個大概。

約莫是阿爹阿娘把她許給縣太爺家的小公子,縣太爺哪裡看得上一個衙役的丫頭,不過是聽了算命先生的糊塗話,讓她去沖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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