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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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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淵又召肖锶齊來見,命他手持自己的律令,直奔松坪。

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一個手勢,近衛親軍一個個輕巧地翻過縣太爺府邸的高牆,落地時連一片落葉都未曾驚動。

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着冷光,右手按在腰間的短刀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三更了。”

一個響指,火把點起,縣太爺府邸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府邸的主人正酣睡在錦繡被褥中,猛地被鋼鐵盔甲從金絲玉軟中撈起來。

肖锶齊手上押着個男孩,驚恐的大眼睛裡倒映出肖锶齊冷峻的面容,掙紮不止,嘴上盡是污言穢語完全沒個把門的。

手起刀落,章逸桓兩眼一番背了過去。

“縣太爺,我們家大人有請。”肖锶齊的話裡沒有任何波瀾,這府裡的人一個都留不得,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得留着他們做誘餌。

任何周密的計策都抵不過一個“快”字,隻要足夠快,任何粗糙的細節都可以忽略。

一個小小的縣太爺,根本犯不着肖锶齊親自出手,隻是松坪這個地方,他們不能再出一點差錯。

和顧承淵料想的一樣,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黃樹海不會放任章延在松坪繼續逍遙,章延活着一日,誰都徹夜不能安穩。

解決完他這個勇毅侯後,兵馬休整完便會對章延一家下手。

是夜,松坪的縣太爺府邸徹底熱鬧起來。

禁衛軍身披夜甲闖入府中,見人就砍,等人馬都齊聚在縣太爺府中,肖锶齊才使了個甕中捉鼈的戲法。

“大家都是兄弟,若是此時歸降,留你們一命。”肖锶齊手持密令,厲聲道,“反抗的一律不用留活口。”

按照顧承淵的意思,每日讓他們父子倆相見兩個時辰,時間次第減少,到了京城,一日相見的時光不過兩刻。

顧承淵半倚在榻上,身上的傷還未好全,褪去紗帶露出新舊疤痕交錯蜷虬在肌膚上的痕迹,活像一個縫補出來的軀殼,顯得格外駭人。

“好戲要開場了。”

金銮殿上。

陳鶴洲面容清瘦,一襲深藍色朝服襯得他身形挺拔如松,眉宇間與已故的父親陳孝然有七分相似,隻是那雙眼睛更加銳利,像是淬了毒的劍鋒。

“陛下,”他的聲音清朗有力,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臣有本奏。”

小皇帝遠遠望去,百官隊伍的末端赫然走出一抹藍色,看着有些不真切。

“臣有本奏。”

小皇帝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微微颔首,道:“愛卿請講。”

陳鶴洲從袖中取出厚厚一疊文書,雙手呈上。“臣查得魏丁原魏大人利用‘當十錢'改制之機,私鑄□□,中飽私囊,緻使民間錢賤物貴,百姓怨聲載道。”

“此為賬冊副本。”陳鶴洲說完,擡眼直視魏丁原。

魏丁原年約五旬,站在百官之首,紫袍玉帶更顯威嚴。

當陳鶴洲一一列舉證據時,魏丁原面色不變,隻是那雙藏在濃眉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甚至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大殿内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百官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有人已經開始悄悄後退,生怕被牽連。

魏丁原忽然大笑,道:“陳鶴洲,我記得你父親是陳孝然吧。”

小皇帝被魏丁原突如其來的笑聲吓住,手中的賬冊滾落異地。許清平乘亂撿起一本,躲在沒人的角落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你父親陳孝然當年在朝中污蔑本官,後因叛國罪下獄,在獄中病死,先皇體恤谏臣,既往不咎,如今你又來污蔑本官,這是何道理?”

陳鶴洲的手指在袖中攥緊,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讓他保持清醒。

“魏大人不必轉移話題,證據确鑿,與先父之事毫無關聯。”

“毫無關聯?”魏丁原向前一步,紫袍下擺微微擺動,“先皇明令,凡誣告朝廷重臣者,與謀反同罪!”

“陛下,陳鶴洲此舉分明是公報私仇,為父翻案!其心可誅!”

朝堂上頓時嘩然,衆人交頭接耳,面面相觑。陳鶴洲此舉動機确實存疑,為父報仇,可不能誣告朝廷重臣。

陳鶴洲後背滲出冷汗,浸濕了裡衣,強撐起脊柱,行禮道:“請陛下明鑒,臣所奏皆為社稷民生,絕無半點私心。”

“哎呀呀,”許清平從暗處走出來,砸巴道:“啧啧啧,若是按你的算法,魏大人您家中可堆了半個國庫的錢。”

魏丁原眼中閃過一絲陰鸷,道:“難道許大人忘了陳孝然是因叛國罪下獄的嗎?”

“叛國之人的話,怎麼可信?”

“若魏大人清白,何懼調查?”

朝堂上的氣氛驟然緊張,黃樹海立刻出列附和,道:“陛下,若是陳鶴洲執意狀告魏大人,以下犯上,按律應杖責一百。”

此話一出,朝堂上衆人默不作聲,按大殷律法,替他說話的人都要同坐。

許清平手裡攥緊那本賬簿,陳鶴洲半輩子的心血都凝聚在一個一個數字裡,此等機會豈能錯過?

魏丁原貴為當朝宰相,站在那個位置便是許清平一生所求。

現在能告魏丁原的,不外乎四人勇毅侯、衛安侯、淮南王和博陵王。

淮南王和博陵王尚在封地,且年歲已高,老衛安侯前些日子才乞骸骨回鄉養老去了,就數勇毅侯正當時候。

該死的顧承淵,這個時候死哪去了?

陳鶴洲太陽穴突突跳動,耳邊嗡嗡作響,一個人直愣愣地站在大殿中央,四周的指責聲如潮水般湧來,卻仍保持着表面的鎮定。

當初勇毅侯找到他,說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時,陳鶴洲也猶豫了。

他的父親陳孝然知道他的性子,像茅坑裡又臭又硬的石頭,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臨終時父親沒給他留下什麼東西,隻在書房的治經典籍中找到一封遺書,上面來來回回的意思是,做谏官總是不受皇帝待見的,若有一天烏雲遮日,也不要心懷怨恨,更不要想着報仇。

陳鶴洲謹記着父親的遺言,他不是什麼幹大事的人,詩書也比不上父親,唯一看得過去的,便是身上一點擺不上台面的經緯算數。

數字不會多言,更不會修飾,沒有人能懷疑數字的動機。

但人心難料,純粹的數字裡參雜了人得欲望,一切都變得可疑起來。

兩股戰戰在寬大的袖袍下隐匿得很好,無人知道他的怯懦。

“臣願以性命擔保所奏屬實,請陛下明察。”陳鶴洲跪在地上,道,“臣願受刑。”

空蕩的大殿回蕩着陳鶴洲的聲音,當初父親的聲音是否也如此這般铿锵?

魏丁原難得正眼看了他,卻是道:“好,本相倒要看看受過刑罰後,你是否還有力氣在這裡言之鑿鑿。”

“來人,廷杖伺候,”魏丁原指着金銮殿,一字一頓道,“就在這打。”

魏丁原今日就要拿陳鶴洲,殺雞給猴看,震懾朝中與他政見不合之人。

今日陳鶴洲在金銮殿被打死,以後順魏丁原者昌,逆者則死。

小皇帝攥緊手裡的龍袍,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正欲開口說些什麼,便被魏丁原打斷。

“請陛下安坐。”

躺在行闆上陳鶴洲橫生出來一股勇氣,若是自己血濺金銮殿,是否能和父親一樣,博得一個忠谏的名聲?

“魏相,好大的威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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