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靠近一看,不遠處的樹下剛吐的新鮮的血還熱着呢。
初晏冷着臉給人塞固魂的丹藥。
謝言黎悠悠醒來,苦笑道,“阿晏,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怎麼還你呢。”
“别把我氣死就行,你自己神魂什麼狀态你不清楚是嗎!神魂受創本來就不好治,你倒好,還沒事找事再添一次神魂反噬,你要死死遠點行嗎,别髒了我門前的空氣。”
初晏從來沒有言辭這麼銳利地跟人說過話。
真是氣急了,本來謝言黎神魂的狀态就很糟糕,隻能好好養着,還這麼胡來。
謝言黎主動拉住初晏的手,小聲道,“别生氣,阿晏,陪我睡會兒覺好不好,沒事的。”
還陪他睡覺呢,初晏都想甩謝言黎倆大嘴巴,讓他清醒清醒了。
初晏冷着臉上了床。
雖然很生氣,但實在沒有辦法和病人計較。
謝言黎蹭着蹭着靠近了初晏,臉色蒼白地對着初晏笑了笑,“謝謝阿晏,你人真的好好啊。”
初晏二話不說地又給謝言黎塞了個補氣血的丹藥,“你再這樣,我下次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謝言黎悄悄地環住初晏緊實的腰身,埋頭在初晏心口處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道,“不會了,隻要你别再趕我走。”
初晏一哽,謝言黎這什麼意思,還怪上他了?!初晏都要炸了,但看着謝言黎虛弱的臉色,勉強忍住了。
溫暖寬厚的手掌移動到謝言黎後脖頸處,本來舒适窩在初晏懷裡的人蓦然一僵。
初晏沒好氣地捏了捏謝言黎僵硬的脖頸,溫暖治愈的靈氣悄無聲息地輸送進去。
謝言黎擡眼看人,初晏還是那副不願理人的臭臉,看都沒看謝言黎一眼。
謝言黎低下頭,虛虛環在初晏腰間的手下意識地收緊。
活像要勒死小草。
“幹嘛幹嘛,你能不能老實點!”初晏不假思索地伸手拍了拍謝言黎的後腰。
腰間箍人的力量驟然一松。
拍打處的肉感十足還會回彈,手感極佳,完全不像瘦得和空氣似的人身上能有的,初晏帶着微微疑惑順手又揉了一下,很軟很好揉。
“沒想到你看着瘦身上還挺有肉的嘛。”
謝言黎根本都不想說話,假裝睡着了好了。
埋在自己懷裡的人一聲不吭,初晏低頭一看,某人玉白的耳朵都紅透了,隐隐泛到脖頸。
初晏擡起手,他剛剛說話間就想到他拍的是哪了,就是沒想到人被拍屁股會這麼害羞啊。
初晏做賊心虛地在謝言黎單薄的背上順了兩下,以示歉意。
然後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後來二人再也沒提過今日的事情,謝言黎就此在這住下,身體還是虛不拉幾的。
初晏每天出去瘋跑一圈,回來就看謝言黎靜靜地坐在凳子上曬太陽,他一進院子就對他笑一笑。
比他這個小草過得還像小草。
初晏想想幹脆從他每日喝露水的山上抱了一隻灰色小兔子,回來就塞進了謝言黎懷裡,也不在乎小兔子驚慌失措的模樣。
謝言黎輕輕地壓了壓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安靜多了,小兔子就此住下,然後初晏又不知道從哪抱了隻大土狗,又添了一堆小雞小鴨。
還說要開池養魚的時候,謝言黎坐不住了,抱着兔子,撥開在他腳邊舔個沒完的土狗走過去,“别了吧,這些雞鴨我跟老陳都照看不過來。”
初晏隻好意猶未盡地停下他的養殖計劃。
謝言黎身體其實一天比一天好,但那次之後初晏再也沒見謝言黎舞過劍。
做事從不後悔的小草,夜深人靜抱着謝言黎的時候都在思考,他是不是真把人吓到了。
第二日,初晏主動把刀往謝言黎手上遞,“你現在好多了,可以重新認主了。”
謝言黎和懷中的兔子同時懵懵地擡頭,“這是給你的。”
“我不要别人用過的。”初晏直接從根源上拒絕。
謝言黎雙唇微啟呆愣了幾秒,“可是我也沒有别的可以給你的了啊。”
“我不需要。”初晏确實是實話實說,靈尊老頭武器閣裡連半神器都有,初晏都不感興趣。
“好吧,那以後有機會,我給阿晏尋一把新的。”謝言黎好脾氣地笑了笑。
乖乖地閉眼當着初晏的面把黑刀重新認主。
初晏這才拐彎抹角地提起搞這一出的真實目的,“不試試嗎?你現在身體可以舞刀弄劍了。”
謝言黎修長白皙的手揉着兔子灰色的長耳朵的動作微頓,然後表情淡淡地搖了搖頭。
“練練吧,我想看你練。”初晏破罐子破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