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黎盯着初晏看了一會兒,幽深漂亮的桃花眸看得人渾身不自在,初晏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上次看到人練劍的時候想趕人走,現在又求着人家練。
初晏剛準備轉移視線,謝言黎便綻開了笑容,“好啊,這個刀有點重,我去拿你給我買的靈劍。”
謝言黎将日益圓潤的小灰放到初晏懷裡,噔噔噔地跑去房間拿東西。
初晏抱着小灰腦袋糊糊地在謝言黎剛坐的藤椅上坐下,後知後覺地想到,當時第一眼就覺得謝言黎很漂亮,是小草見過最漂亮的人了。
結果這麼多天下來,小草發現,謝言黎越來越漂亮了。
小灰透過剔透的紅眼睛,眼看着主人的臉色越來越像他眼睛的顔色。
“锵锵锵!”
謝言黎拿着靈劍,在初晏面前繞行一圈。
最愛看熱鬧的初晏當然知道這是戲曲表演的環節,心情極好地看着謝言黎繞了一圈後,氣勢突變,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後,在初晏驚訝的眼神下,後空翻拉開距離,在院落中央揮起劍來。
看謝言黎舞劍是賞心悅目的,初晏從來不會這些把式,他天生靈力磅礴,想幹什麼靈氣随心而動,不需要刻苦修煉學習。
如今看着謝言黎舞劍時飄逸潇灑的舞姿,初晏心念一動。
放置一邊的黑刀被拿起。
初晏一個騰空落在謝言黎身邊,謝言黎剛剛的身法他隻看一遍就會了,黑刀揮得虎虎生威。
謝言黎微微挑眉,側身銀劍與黑刀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幾個來回間,劍光四閃。
初晏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貼上了光滑的劍身。
手腕被謝言黎壓住,黑刀指地。
漂亮銳利的眉眼中滿是盡興之色。
謝言黎松了手,對着不太服氣的初晏挑了挑眉梢。
黑刀迎面劈來,謝言黎快速側身。
從驕陽似火打到黃昏彩霞。
謝言黎最後一個旋轉将比他壯一圈的初晏攬着懷中,纖細白皙的五指緊緊把着初晏拿刀的手腕,額頭布滿細汗,輕喘道,
“怎麼樣,服不服!”
汗珠順着漂亮的臉蛋整顆滑落,滴在初晏的鎖骨上,初晏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這場面好像晨時化作原型喝仙露的感覺。
初晏下意識就想吸收嘗嘗味道,微鹹,又帶着一點香甜。
意識到自己吃了什麼的人一頓,猛地掙脫掉了謝言黎的束縛,呸呸兩聲。
謝言黎練了一下午劍正是有些虛脫的時候,一下被撞得往後連退了兩步,初晏忙攬着人腰身把人抓回來站穩,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屋裡走去。
“幹嘛啊,還不服氣,輸給我很正常的,我練劍的時候你估計都沒出生呢。”謝言黎看着初晏的背影喊道。
謝言黎揶揄地抱起藤椅上的小灰,心情舒暢地坐下晃了晃,撓着小灰的胖下巴,眉眼彎彎地小聲道,“小屁孩一個,還想赢我。”
“餓了,該吃晚飯了。”
對,他肯定是真餓了才會把謝言黎的汗珠當成仙露喝,初晏腦袋暈暈地如是回複道。
做初府的廚師,每天就是要買很多菜,然後炒很多菜,不過比起教初晏做飯這件苦差事,辛苦點對陳大廚來說沒有一點意見。
畢竟初少爺吃再多也比不過酒樓的人吃的多,而且初少爺出手闊綽脾氣又好,總體來說陳冬是很喜歡這份差事的,甚至覺得能被初晏選中很是幸運。
但今天的初少爺有些奇怪,晃進後廚時,陳冬差點以為他又要學做菜,圓圓滾滾的臉上血色都吓退了幾分。
結果初少爺隻是徑直略過了他,拿着已經蒸好的灌湯包狠狠炫了一籠,然後靜靜地坐在小闆凳上看着空屜子發呆。
許是外面天氣有些熱,灌湯包太燙,初少爺白生生的臉皮都泛紅。
真是餓狠了,畢竟初少爺是個習慣很好的人,每次吃飯都得乖乖等所有菜上齊了再開吃,這還是陳冬第一次碰上初少爺來廚房開小竈。
“少爺,馬上了,我再炒兩道菜就可以開飯了,灌湯包還有兩籠,你先吃。”
結果初晏隻是魂不守舍地回複道,“沒事,不着急。”
可能是一籠灌湯包已經墊吧好了?陳冬如是想到。
吃飯的時候初少爺也有些不對勁,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對吃飯的專心,時不時就側眸悄悄暼一眼謝公子,自以為不着痕迹其實非常明顯。
不僅是陳大廚看出來了,當事人謝公子也看出來了。
天仙似的謝公子往少爺碗裡夾了一塊少爺最愛吃的大頭蝦,有些忍俊不禁道,“至于嗎,比武輸了飯都吃不下了?我明日讓你兩招總行吧,小少爺好好吃你的飯吧。”
哦,原來是初少爺沒打過謝公子。
沒想到牛高馬大,一頓吃一桌的初少爺竟然打不過看着弱不經風的謝公子,屬實有些丢人了,這确實值得懊惱,難怪初少爺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陳冬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