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晏放下衣服,給自己和謝言黎施了個清洗訣便轉身要走,已經在床裡側躺好的謝言黎蒙圈了,
“你要去哪啊?”
初晏無辜臉:“我回我房間睡覺啊。”
可是他們這段時間晚上不都是一起睡的嗎,謝言黎不明白初晏怎麼突然又想回去了,“你不陪我睡覺了嗎?”
初晏輕咳了一聲,“現在這天氣,兩個人一起睡太熱了。”
不給謝言黎再說話的機會,初晏啪地關上了門。
初晏第二天醒來時簡直是山崩地裂,恨不得想回靈境找靈尊老頭給他回爐重造一下了。
本來覺得昨天流鼻血已經夠丢人了,結果今天……
初晏忙把床單燒了毀屍滅迹,萬分慶幸還好昨天自己嫌熱沒和謝言黎一起睡,不然醒來他都不知道怎麼面對謝言黎。
他這麼聰明一株小草,竟然尿床了…簡直是噩夢。
說到夢,他昨天還夢到謝言黎穿昨天沒試成的粉色衣服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夢到謝言黎穿上那身很漂亮的粉衣服很溫柔地笑着給他澆水。
初晏突然感覺又有點熱了。初晏忙給自己施了幾個清涼訣。
于是早晨吃早飯的時候,謝言黎就看見一個渾身冒涼氣的初晏。
謝言黎今天穿了初晏給他選的那件玄袍,結果一早上初晏根本沒往他那邊一眼。
謝言黎奇怪地啃着鮮肉包子,初晏這是怎麼了?還因為昨天流鼻血的事情尴尬嗎,現在小孩子臉皮太薄了吧。
幾次搭話失敗後,謝言黎幹脆起身,“我吃飽了,去練會兒劍。”
“嗯。”初晏頭也不擡地應了一聲。
初晏哪怕神遊天外,還是勤勤懇懇地把所有飯菜打掃完了,然後他今天早上也沒和往常一樣去和謝言黎過招。
謝言黎身姿翩翩,拿着上善劍出招收勢,賞心悅目得活像一幅畫。
而唯一的觀衆初晏坐在藤椅上,抱着小灰,眼神落在地上發呆。
他在思考他最近是不是壞掉了,怎麼哪哪都不對勁,以前從來沒有這些情況的,有空真得回去問問樹伯伯了,可是樹伯伯應該也不知道人類的事情吧。
謝言黎随便練了一套劍法熱了下身,走向狀态明顯不對的初晏,“怎麼了阿晏?你不練嗎?昨天沒睡好?以後得少喂點白菜了,小灰有點太胖…”
說着謝言黎就想俯身伸手摸一下初晏懷裡的小灰。
初晏猛地站了起來,小灰受到驚吓,驚恐地從初晏懷裡蹦了下去。
大胖兔蹦跶兩下就到自己的小草窩裡窩下了。
謝言黎微滞,擡眸看着比自己稍高一些的初晏,呼吸都停了兩秒,緩聲道,“怎麼了啊,阿晏。”
“沒事,我昨天沒睡好,我再去屋裡睡會兒。”初晏木着個臉僵硬地說着,然後狼狽地往後退,撞歪了藤椅,初晏眼疾手快地扶正後徑直頭也不回地回了屋。
因此沒注意到他身後謝言黎若有所思的眼神。
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昨天發現他頭上小葉子的事情吓到初晏了?
初晏躺在床上卻全然毫無睡意,滿腦子謝言黎剛剛離他那麼近講話的樣子,和昨天晚上夢到謝言黎笑着給他澆水的樣子一模一樣。
初晏很煩,于是拿出了從來沒用過的傳訊符。
正在修煉的洛時宜突然感應到傳訊符變化。
洛時宜看了看東邊的太陽,不可思議地立馬激活了傳訊符,“阿晏!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嗎!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傳訊呢!”
“沒事。”
初晏面無表情地看着洛時宜那張異常激動興奮的俊臉,默默地挂掉了傳訊符,他也真是病急亂投醫了,他總不能跟洛時宜那小子說他尿床了吧。
可是小草是不會尿床的,人形的事情隻能人類來解答。
于是初晏偷偷摸摸地出了門,期間又挂了幾個洛時宜的回訪傳訊。
洛時宜一臉莫名地抓了抓頭,又擔心初晏是不是真有什麼事情,從蒲團上起身,找師尊請假。
此時初晏已經行動力極強地端坐在民間醫館的木凳上了。
對面是一位留着山羊胡的和藹老中醫,“你是哪裡不舒服,把手腕放這上邊。”
初晏乖乖地撸起袖子,一雙純澈清亮的眼睛看着慈祥老中醫語出驚人,“我尿床了,我以前從來沒尿過床,快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