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因看了一眼幫派,哦,他用大号【明映池】建了一個幫派,把所有小号都塞進去了。
一人一幫派,常打一個團。
“我們幫主怎麼了?”
“很傲嬌粘人啊,我幾天沒理他,他偷偷把我删了。”
“不然呢?留着你在好友列表裡躺屍嗎?”
“你一張嘴就跟小毒蛇噴射毒素似的。”
“那你别來招惹我!”
“你不能教我做事,小明同學。”
“……”
兩人就此加回好友,季時岸直接退幫,申請加入他的幫派。
“你什麼意思?”
“樹敵太多,需要小毒蛇罩着。”
曲明因由此明白,季時岸對他有濃郁的興趣,且願意接受和回應他,否則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更别說發展愛情了。
那麼,季時岸現在一再對他露出嫌惡情緒,一再用各種尖銳言行刺激他、傷害他,顯然是真不想和他打交道了。
他在2年前像放棄他媽媽那樣放棄他了,何況他還沒有他媽媽那麼重要。
“走吧,我帶你去客廳。”
曲明因帶着季時岸來到客廳裡,跟他把家具陳設的擺放位置說了一遍,提醒他“這裡是米色沙發”“這裡是實木櫃子”之類,讓他記住整體布局。
他沒有刻意強調和渲染什麼,卻給季時岸腦子裡留下美麗囚籠的好印象。
“我隻提醒你一次,”曲明因再次露出陰毒的蛇性,冷情地盯着他,鄭重提醒他,“這座房子在孤島上,四面環海。我不主動放你走,你就是把我弄死了也得為我陪葬。”
說他是個漂亮蠢貨,當個綁匪都蠢得讓人腦溢血吧,其實他除了不具備兇殘綁匪的身心素質,其他方面毫不丢臉。
不過季時岸絲毫不慌,且用一種敷衍挑釁的語氣回應他。
“哇哦,好兇。”
曲明因抿了抿嘴,唇角卻像不受控制一般,莫名古怪地上揚。
他曾再三猶豫,主動跟他講過一件事。
15歲那年,他找人收集父親在外面養女人,在工作上以權謀私等證據舉報他,讓他财、權和色皆失,最後還蹲監獄去了。
而他趁火打劫,聯合外人把他手上的股份财産等瓜分幹淨。
家裡人罵他做得太無情太陰毒,和他最親近的小姨都表示不認可。他順勢和家裡徹底鬧翻,獨立生活,除非家裡辦喪事才會考慮回去一趟。
同一年,他買下這座孤島上的别墅獎勵自己,一點一點地裝飾它,打造成獨屬于他的避世桃源,讓很多美好回憶都與它成了綁定關系。
入住的第一天,他故意帶了一行李箱現金,把一疊又一疊的紅票子堆在大床上,一行一列堆放整齊,鋪成床墊的模樣,拍照紀念,再躺上去合照幾張。
睡得不舒服,紙張氣味也不香,但那一瞬間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給他很難笑出來的青春留下一張最美的笑臉。
季時岸聽完,由衷地誇獎他,原來你這個漂亮蠢貨沒那麼蠢啊。
曲明因惱羞成怒,故意吓唬他說,哪天我倆反目成仇,我也會這樣報複你!
季時岸敷衍又好笑地回答他,哇哦,好兇。
他追問,你不怕嗎?
季時岸繼續逗弄他說,怕啊,我怕死了。
曲明因感到啼笑皆非,撲進他懷裡捂他的嘴,兇巴巴地警告他,等你真正得罪我,你就知道怕了!
季時岸卻淡定地撫摸着他的脖子,敷衍又寵溺地回答,好好好,我到時候一定怕給你看。
如今也算是一語成谶吧。
他做的蠢事不是出于報複也勝于報複,直接造成他的雙目失明,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季時岸還能這麼淡定?還在主動刺激他?腦子沒事兒吧?
曲明因忍不住問他:“你以前被綁架時,也敢這樣随意挑釁綁匪嗎?”
“那倒不是。”季時岸否認,沒有直說我都是不擇手段地反殺對方,隻是語氣玩味地解釋,“他們又不是漂亮蠢貨。”
曲明因知道,他罵他“漂亮蠢貨”是真認為他蠢,罵他“漂亮小毒蛇”也是真認為他毒。即便如此,他依舊被他吸引,回應他的喜歡,答應和他在一起。
因為季時岸也有一對糟心的父母,以及複雜痛苦的成長環境,才會不幸地長成他喜歡的樣子。
他是他的同類,但比他擅長僞裝和欺騙正常人。
這樣的他們才會吸引和理解對方。
曲明因也知道,2年前的他們沒有真正坦然交心,沒有達成真正的相互理解,注定是分開的結局。
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是好聚好散、和平分開。不正常情況就是,他像突然删除他遊戲好友一樣放棄他。
他慎重思考後,主動做出不正常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