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娘特開朗】
衛惜月看到對方出來,果斷自牆頭落地。
兩人就圍着蹲在院外的一顆楊樹下,衛惜月說出了自己着急尋章雲琛的理由。
“阿琛,我明日就要跟阿姐一起去邊關了。”
然而她的話并未講完就被章雲琛打斷:“邊關又要打仗了嗎?我記得你阿姐不是昨天才回來嗎?”
“我也不知道,但這次阿姐非要帶我去。”衛惜月越講越傷心,“阿姐說她隻是回來看看,走時還要把我也給帶去。”
衛惜月不知戰争的兇惡,但章雲琛是清楚的。
他着急地抓住對方胳膊道:“可是那裡也太危險了,你去了又有什麼用呢?”
提到危險,衛惜月突然想起了姐姐跟阿娘的對話。
“嗚嗚…惜月還那麼小,她怎麼上得了戰場?嗚嗚嗚……”
“娘,我隻是帶着惜月去邊關生活,又不是真打。”
“嗚嗚…假打也不行,娘隻有你倆了,你爹去得又早,娘管完地裡又得管你倆。”
“這個機會是我用軍功換下來的,總不能白白浪費了吧。”
“可是你倆都走了,我該怎麼辦?嗚嗚……”
“要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胡說,我去了,你阿奶怎麼辦?總不能都帶去吧?”
……
阿姐勸了娘一整晚,她聽着就睡着了,後面阿姐怎麼說的,她就不知道了。
反正阿娘今早做飯時,臉上滿是不情願。
但對着自家閨女,她也沒說什麼,就是一味的收拾着兩個人的包裹。
上午和二蛋他們說過後,衛惜月開始等着章雲琛回來,連她阿娘都叫不動,一直到了現在。
然而她帶給章雲琛的壞消息,讓對方一時間難以接受。
這下,村裡唯二跟章雲琛玩得好的朋友,明天又要失去一個了。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見,也許這次會是最後一面。
然而沒心沒肺的衛惜月卻道:“阿琛不是要去書院嘛?等你考去了京城,說不定我們還能見面呢。”
今日阿姐跟自己說了,她們每年都要跟着大将軍回京中述職,除非鄰國那群不要臉面的家夥再次打來。
這樣想着,衛惜月又是一陣憧憬。
“嗯!我會的,你也不要忘了啊。”盡管章雲琛不知道什麼叫考去京城,但他卻明白兩人在不久的将來會有見面的機會。
這樣的結果就讓他很高興了。
兩人像是約定好了似的。
等衛惜月回家後,章雲琛還躺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
盡管什麼也沒思索出來,但他還是為衛惜月口中描述的場景而感到興奮。
然而他并不知道。
一入書院深似海,從此玩樂放兩邊的苦悶是衆多學子都無法接受的。
衛惜月和阿姐踩着黑夜出門時,村子裡的衆人還在睡夢中。
不過,村中一戶養的看門犬,發覺了打算出村的兩人。
黑犬看了眼面熟的小孩,就沒叫出聲。
然而對方卻送給了它一根肉條,高興極了的它隻是晃了晃尾巴後又合上了眼皮,前爪卻将小孩食指長的肉條扒拉到了嘴邊。
一下又一下地磨着牙齒。
重新陷入夢境的黑犬是被響亮的雞鳴聲叫醒的。
它有些煩躁的起身搖了搖腦袋,這才晃悠悠地進了供自己進出的牆洞。
激動到半夜的章雲琛,今早起的最早,在他穿好衣服後就去了章玄玉的屋裡。
自從章書回來後,章玄玉就在堂屋靠裡的角落,給章雲琛放了塊破門闆,讓他先在上面湊合着,所以今天他醒得格外早。
章雲琛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躺在床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怕有老鼠會爬自己被窩裡。
這樣的事情他可聽二蛋說了好多回。
村裡的狸奴總喜歡把捉的野物,藏得到處都是。
然而跟它玩得好的二蛋家,就成了重災區,被窩裡撿老鼠的事情屢見不鮮。
不過這些還不足以讓章雲琛将次放在心上,他最關心的還是昨晚衛惜月的話。
“阿姐,我去了書院後,在什麼時候能考去京城呢?”洋溢着笑容的臉上,滿是對日後的期望。
還沒睜眼的章玄玉模模糊糊地說:“哦,考去京城的話…”
“什麼!你要考去京城?!”
章玄玉被小弟突入其來的卷王言論吓得一激靈。
轉頭看向了趴在床邊的小弟,眼睛瞪得溜圓。
然而對方的小臉在棉被的襯托下顯得很是可愛,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眨動着,像是想要飛走的蝴蝶。
聽到阿姐突然升高的音調。
章雲琛盡管也被對方給被吓到了,但他還是乖乖地重複了一遍:“是,我想考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