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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一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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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大隊長交代的任務完成了。走廊盡頭那扇新刷的門,在A大隊冷硬的水泥基調裡顯得格格不入,溫暖的橙黃,是凝固的夕陽,羅蘭紫和深藍是霞光的顔色。

淩木站在門口,目光定格在那幅《國會大廈》上,那樣的目光能夠穿透朦胧的色彩,看到千裡之外霧氣中的倫敦。

淩木轉身,目标明确——袁朗的辦公室。找他簽字驗收是流程,更重要的是,她得讓這位總愛給她“驚喜”的隊長知道,她淩木幹工作,挑不出毛病。

門沒鎖,她象征性地屈指敲了兩下,不等裡面回應,便直接推開了。

袁朗背對着門,坐在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從淩木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肩膀微微聳着,似乎在低頭專注地研究什麼。辦公室裡很安靜,隻有窗外隐約傳來的訓練場口号聲。

淩木無聲地走近兩步,目光越過椅背的遮擋。

然後,她頓住了。

袁朗,A大隊三中隊的中隊長,以狡猾、強悍、能把南瓜們操練得死去活來聞名的“惡鬼”教官,此刻手裡正拿着兩根……竹針?

一團深綠色的毛線在他膝蓋上糾纏着,他眉頭緊鎖,眼神裡是罕見的、近乎笨拙的專注,正試圖讓其中一根針穿過一個明顯打結的線圈。

那動作生澀得讓人不忍直視,他整個上半身都透着一股與平日運籌帷幄截然相反的緊繃感,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高強度對抗訓練,對手是那團不聽話的毛線。針尖幾次險險擦過他輪廓分明的下颌。

淩木靜靜看了幾秒,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快的、混合着荒謬和洞察的了然。她沒有立刻出聲,隻是抱着手臂,斜倚在桌沿,姿态放松得像在看一場荒誕劇。

“隊長,”她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帶着點長久沒有說話後的微啞,語氣卻平直得像在念一份訓練簡報,隻是尾音微妙地拖長了一點,“壓力過大導緻行為異常?還是……”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視線落在那團掙紮的毛線上,嘴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個沒什麼情緒的弧度,“……您這是提前為競選英國首相做準備呢?丘吉爾先生的業餘愛好,學得挺到位。”

這聲音如同冰水澆頭。袁朗猛地一震,肩膀瞬間繃緊,手一抖,那根好不容易穿進去一點的針“啪嗒”一聲掉在桌面上,線圈徹底散了架。他霍然回頭,眼神裡被打斷的茫然飛快閃過,随即被慣常那種帶着審視和玩味的目光壓下。

“淩木,”他聲音平穩,甚至帶着點笑意,但眼底深處那份被打擾的銳利卻清晰可辨,“進門報告的基本紀律,還需要我強調嗎?你這悄無聲息的,偵察滲透科目倒是滿分。”

他放下那兩根“罪魁禍首”的竹針,姿态重新變得松弛,靠回椅背,仿佛剛才那個跟毛線搏鬥的人不是他,目光精準地鎖在淩木臉上,“找我驗收?”

淩木沒理會他關于紀律的指責,也懶得揭穿他這瞬間的變臉。她下巴朝門外走廊盡頭那扇橙黃色的門擡了擡,言簡意赅:“鐵路大隊交代的心理調節室,弄好了。日暮色調,挂了畫,放了沙盤和評估工具,”她頓了頓,補充道,“按您之前說的,沒弄那些花裡胡哨沒用的。”

她的目光掃過袁朗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狼狽(或許是殘留的毛線碎屑?)的作訓服領口,再落回他那張試圖重新掌控局面的臉上,那點沒什麼溫度的笑意加深了,帶着點洞穿一切的玩味。

“看您這狀态,”她語氣輕松,甚至有點無辜,但每個字都像小刀子,“對着團毛線都能較上勁,壓力值怕是爆表了吧?”她站直身體,不再倚靠桌沿,動作利落得像标槍歸位,目光卻像帶着鈎子,“正好,新場地開張,缺個‘病人’做壓力測試。隊長,您這現成的樣本,舍己為人一下?”

她沒給袁朗拒絕的機會,側身讓開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神卻是不容置疑的催促:“日落色牆壁,據說能舒緩神經。走吧,隊長?為了您能更好地‘領導’我們,身心健康,至關重要。”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格外清晰,帶着點微妙的、隻有他們倆能懂的諷刺。

說完,她不再看袁朗的反應,率先轉身,朝走廊盡頭那抹溫暖的橙黃走去。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踏得穩穩當當,背影挺直,帶着一種近乎挑釁的笃定——她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

袁朗坐在椅子裡,看着那團徹底報廢的毛線,又擡眼望向淩木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眼神複雜地閃了閃。那點被撞破的尴尬和被打亂計劃的惱火,最終都化成了眼底深處一絲更深的、帶着點棋逢對手般興味的笑意。

他低低地“啧”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敲了兩下,最終還是站起身,整了整作訓服,邁開長腿,朝着那片“日落”的方向走去。

走廊裡回蕩起他沉穩的腳步聲,與前方淩木那堅定利落的足音,一前一後,敲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場新的“對抗”,似乎在那扇溫暖的門後,才剛剛開始。

日落色的牆壁把袁朗籠罩在一層柔光裡,但他坐姿依舊随意懶散過了頭,膝蓋上還沾着點沒拍幹淨的毛線碎屑,和這間飄着淡雅栀子香、放着沙盤卡片的房間形成了奇異的反差。

淩木沒坐辦公桌後面,她拖了把椅子,随意地坐在袁朗斜對面,隔着一張低矮的原木色茶幾。茶幾上放着一杯拿鐵,是她剛推過去的。她自己手裡也捧着一個陶瓷杯,裡面是白水。

“我跟鐵路大隊長點名要弄這屋子,看來我和大隊長算是心有靈犀。”淩木開口,聲音不高,語氣倒是比在辦公室時平和了些,像閑聊,“不過現在看,能逮住咱們英明神武的中隊長在這兒跟毛線團搏鬥,這‘戰壕’挖得也不算冤。”她嘴角噙着一絲極淡的笑,不是嘲諷,更像一種“抓到你了”的了然。

袁朗屈指彈了下杯壁,發出清脆的一聲“叮”,臉上那點被撞破的尴尬迅速褪去,換上慣常那種帶着點痞氣的審視笑容:“木蘭,你這心理攻勢調轉槍口,對準自己人了?”

“不敢。”淩木放下杯子,眼神很平靜,“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第一把火,總得給隊長您交個底。您也配合配合?”她從旁邊的小推車上拿起記錄夾闆,随手翻開一頁空白,“沙盤,還是看圖講故事?您挑一個順手的。”

語氣公事公辦,但“順手”這個詞,透着一絲她特有的、裹在專業外殼下的促狹。袁朗沒猶豫,選了沙盤。

他走到沙盤架前,目光掃過那些微縮的樹木、房屋、動物、人物模型。他的手指很穩,但挑選沙具時,少了些部署戰術的精确,多了點審視的意味。

最終,他鋪了一片深色的沙礫代表崎岖的地面,放下一塊光滑的、巨大的鵝卵石,在石頭後面,放了一隻蜷縮着睡覺的狐狸模型。然後,在沙盤的另一端,遠離石頭和狐狸的地方,他散落地放置了幾個人形沙具,有的面朝狐狸方向,有的背對着,姿态各異,看不出明顯的意圖。

“好了?”淩木問,鉛筆尖懸在記錄本上。

“嗯。”袁朗坐回沙發。

“介意和我說說麼,講講這個沙盤的故事?”

袁朗的目光落在沙盤上,倒像是在描述一幅靜止的畫面:“一隻狐狸,找了個背風的大石頭,睡着了。挺安穩。” 他手指點了點遠處那些散落的人形,“那些……大概是過路的,或者附近的人。沒人注意到石頭後面的狐狸。”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也可能注意到了,但沒興趣打擾它。”

故事非常簡單,甚至有點平淡。沒有激烈的沖突,沒有精妙的算計。但淩木注意到,那隻狐狸是蜷縮的,姿态帶着防禦性。而那些散落的人形,雖然分散,卻隐隐構成一個松散的包圍圈,讓整個沙盤的中心(石頭和狐狸)顯得有幾分……孤懸。

她沒追問,隻是點點頭,在記錄本上簡單勾勒了沙盤布局。

然後,她合上沙盤蓋布,拿起羅夏墨迹卡片。

第一張,濃重雜亂的黑白墨迹。

“像什麼?”淩木的聲音很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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