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可夫被助手們第一時間抱住,站在那裡平息半天,才能繼續捏着那張被他揉得皺巴巴的表格問:“姓名。你别說話,你的負責人呢?你來。”
被點名的關歲理上前一步:“深海霸主。”
“沒人這麼叫過我。”
闖關者們好奇地看向了人魚,這條人魚對人類生活的熟悉程度,确實有些超乎尋常了,他居然還會砍價,如果他真的和哪些人接觸過,那倒是很有可能。
“那你叫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記得有人叫我,white peacock。”
有人?
是誰?
white peacock?
白孔雀?一條魚叫這個名字?
但沒有他們問話的機會,雅可夫時間金貴,匆匆問了幾個問題填完表,啪地一聲按下按鈕,幾道隔斷門就落下來,把人魚完完整整圈了起來,然後擡手趕人。
關歲理他們就一邊走,一邊看着人魚腳下那一塊地面升起,将人魚逐漸托到了他們看不見的方向,一時心思複雜。
刺猬頭探頭探腦半天,仍舊不放心:“你們說這真的可以嗎?”
所有人一緻地沉默了。
畢竟,科技隻負責改變生活,不負責制造奇迹。
他們扛着自己的潛水服來到了昨天下車的地方,運載卡車早就等在了那裡。
可惜這位司機是個硬茬子,不管他們怎麼搭話都堅決不張嘴,他們懷疑上面可能是給他們派了個啞巴。
司機用手勢催促他們上車後,他們又一次被關進了貨艙。
黑暗過去後,微弱的照明燈亮起來,白文學刻意注意着關歲理,隻不過這回,關歲理像别人一樣正常坐了下來,很快就靠着艙壁睡了過去。
他終于放下了心,也是,拘禁室那種地方,從來沒聽說誰能出來的,隻不過這位大佬确實有些太能睡了,他有點擔心他的身體健康。
這回的路程仿佛縮短了一樣,很快,他們又一次上了船。
上船的第一時刻,白文學就看見他們的大佬飛速地靠到一邊,點起了煙。
白文學看着有些想笑,他如果沒有觀察錯,每次人魚出現,這位大佬都會被迫停止抽煙。
雖然他也不清楚為什麼。
不過他懷疑對于這位大佬來說,這怕才是這一關最大的挑戰了。
他們的船長大步走了過來,跟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上來就舉起了槍:“别想再跟我玩什麼花招,夥計們,穿好你們的裝備,待會雷達一響就給我下去,知道了嗎?”
白文學笑容淡了,他看了眼身邊兩個小姑娘,剛想說點什麼,船長立刻打斷了他:“所有士兵,全部下水,所有!”
白文學簡直想罵人。
船長也不甘示弱,就擋在他們的過道上,船剛開不到一分鐘,船上的士兵就又一次和船長僵持了起來。
忽然,無風無浪,船身卻緊跟着一歪,船長趕緊朝操控台:“你做什麼!大副!握好你的方向舵,那是你的命。”
大副笑嘻嘻應了聲:“知道了船長。”
船長離開了,闖關者等人悶悶地坐在了地上。關歲理默默看了眼大副的方向。
白文學依舊不願意承認:“她們才八歲,這幫人是魔鬼嗎?”
老大滿不在乎:“待會兒讓團子帶着她們,我教過他。”
白文學驚訝地擡起了頭:“你會這個?”
老大隻能從鼻子裡出氣了:“我們反法涅斯聯盟東躲西藏的,這點保命的本事還是得有的,長官,小瞧人是不是也要有個限度?”
白文學不吭聲了。
老大咬牙切齒:“我昨天就看出來了,跟這船上的人說話,一個都說不通,就會拿槍,還不如提早想想待會兒下水怎麼辦。”
白文學等了會兒,才又一次開口,隻不過隐隐約約地,能看到他耳朵上的燥,他提高了點聲音:“這裝備我給你們講過了,雷達表,推進器,捕網槍,還有誰不會嗎?趕快說”
幸好他們昨天帶回了潛水服,晚上他提前帶人熟悉了一遍。
白文學環顧之後,兩個小姑娘不出意料舉起了手,她們别說學了,能不能夠到那些控制界面都是個問題。
白文學理解點點頭:“沒關系,待會兒下水跟着團子哥哥。”
小姑娘們乖乖點頭。
片刻後,小辮子也顫顫巍巍舉了起來,刺猬頭有些猶豫,但到底還是擡了下頭:“我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