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樣了他還不知道自己被套路的話未免太蠢,小崔還想着他們複合,可惜這事兒沒可能,現實問題他根本解決不了。
若幹年後等外婆去世,溫文恐怕早就有了新的心上人,這樣優秀的人從不缺人追,去英國一年就有男朋友是最好的證明。
山路難走,大巴車搖搖晃晃,為了不碰到包,周晟隻能緊握面前的扶手讓身體不慣性後退,不一會兒就緊張出了汗。
笨拙的要命。
溫文靠坐睡覺,這動靜隻差沒把他吵醒,“要坐就好好坐,吵到我睡覺了。”
周晟手一抖,瞬間抽出他的包抱着穩當坐下,不敢再打擾溫文睡覺。
到了機場安檢登機的時候就沒那麼幸運了,位置都是随機的,周晟的位置離溫文遠得能打破他所有幻想,因為溫文嫌擠現場掏錢升艙走了。
他要是再升艙就顯得刻意了,大巴車上能坐一起都是溫文格外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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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周晟想再見溫文最後一面,在出去的路上邊走邊看,可惜機場很大,他沒找到熟悉的身影,最終還是上車讓王秘書開車回公司。
溫文他直接叫了輛車回家,一到家就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精準調到海賊王動漫,然後睡了過去。
直到被開門聲吵醒,他睜開眼又閉上,“親愛的媽媽,您下次關門可以輕點嗎?您的兒子在補眠呢。”
溫母捂胸後退一步,“哦喲你吓我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跟我說啊,你那個赈災結束了?”
溫文坐起來,非常無語地表示他是去救災不是赈災。
他關掉電視,随手撿一個蘋果啃了,“看你這樣兒是剛旅遊回來啊,曬這麼黑,去非洲了?”
他的媽媽有兩個愛好,唯一是愛美,唯二是愛旅遊。爸爸在他十五歲那年心髒病去世後把集團給了大舅,留了股份給他媽,在公司挂個閑職,因為他媽根本不是管理公司的材料。
公司家大業大前景良好,每年的分紅都夠養活幾十個嬌氣包溫文,于是他的母親大人拿着這些錢沒地兒花,硬是培養出了這倆愛好。
溫母嗔怒得打了下他頭,“瞎說,你媽我天生麗質膚白貌美,别說媽了,說說你,那個周晟有沒有再找你?你這趟去的可是水溪村,不得遇到那窮小子?”
溫文:“找了,不過不窮了,自己開公司了,就在上海,規模多大不清楚,看他豪氣支持村裡重建的樣子,應該挺有錢。”
“你看我說對了吧,你分的對,這男人呐,可不是誰都像你爸那麼上進,非得媳婦兒跑了才知道賺錢,嗐。”
溫文死亡凝視她。
溫母拍拍嘴,笑眯眯地說:“哎呀媽說錯了,你不是媳婦兒,你倆分手跟錢沒關系,我都知道的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可别幹那吃回頭草的事情。”
“狗都不吃。”
溫文伸了個懶腰回卧室繼續睡覺,剛躺下沒幾分鐘一個電話來了。
是醫院的急診科的電話,他剛回來按理說能休息兩天再去醫院報道,都下午四點了,這個點找他做什麼?
“喂,我是急診科溫文。”
“溫醫生,剛剛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公交車刹車失靈,撞上了前方的私家車,後面幾輛車來不及避讓,連續追尾,咱們院送來了三十多個車禍患者,醫院人手不夠,需要您盡快回來!”
溫文心猛地一沉,“十五分鐘内到。”他穿起鞋拔腿就跑。
急診大廳擠滿了醫護人員,擔架車一輛一輛地被推進來,還有意識的患者呻吟聲不斷,家屬哭喊聲不停,濃重的血腥氣和焦糊味蔓延在空氣裡。
溫文換好衣服後發出指令,“準備清創和止血帶,張醫生,你負責患者分流,李醫生,你跟我來處理重傷的患者!”
他的聲音冷靜而有力,到底是急診科室的定海神針,平時嘴毒,辦起事兒來連老醫生見了都佩服。
在治病救人這方面,溫文總是很認真。
溫文快速走向其中一個擔架,傷者胸口有明顯的凹陷,呼吸急促,溫文檢查了他的瞳孔和脈搏,“氣胸,立刻準備穿刺排氣,那個……你準備穿刺包!”
急診科新來了個男護士,他不記得名字。
在急診科待久了,高強度的工作養成了溫文見不得拖拉的習慣,喊了半天那護士還沒拿回來,他吼了一句,“動作怎麼這麼慢?同樣是實習生,人家都能行你怎麼不行?”
這人頭一次見這麼大的場面,一時間反應沒跟上,哆哆嗦嗦遞上器械,溫文沒工夫和他閑扯,娴熟的操作着,頭也不轉道:“去張醫生那邊跟着,看見有輕傷的先去清創,這個總會吧!”
整個急診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的忙碌,溫文一路又是飛機又是大巴的,現在又連續高強度工作了五個小時,看着情況好轉,他這才得空坐下歇了幾分鐘。
同事遞給他一瓶水,溫文搖頭,“喝了容易去廁所,萬一有患者找我很麻煩。”
同事剛想誇他敬業,餘光瞥見不遠處大廳椅子上垂着頭的人,“我去,他怎麼還在那兒,沒人去處理他的傷嗎?!”
同事說着就放下水端起工具跑去,溫文蹙眉跟上,聽這話那名患者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樣。
跟上去一看發現是周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