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吊銷眼的雲淩宗修士一直偷偷瞟她。
她繼續細細探查那陣法,心裡留了底,但并未搭理他。
尋找了一會兒陣眼,沒有陣眼,确實是個死陣,而且手法很奇特。
她思慮了一下,借查探陣法遮掩,用靈力在上面偷偷畫了兩筆。
林招站她旁邊,用眼神詢問她,她輕微點了下頭,看着林招揚起了下巴,她趕忙傳音:
“我是在承認這是個死陣。”
“那怎麼辦?你要随那胖子處置。”
那藍衣修士是個壯碩過頭的男子。
書生修士走過來,扇着扇子,看熱鬧:“看這麼久了,道友還沒看完?不是很自信嗎?”
“再多扇會吧,一會兒就扇不了。”林招一語雙關。
沈聆予表情不變,内心發笑,沒想到,林招除了話密,還利。
書生被噎了一下,收了扇子,面色不善地看向林招,帶着絲絲冷意煞氣。
林招哪感受過這陣仗,面色當即有些蒼白,禁不住後撤一步。
沈聆予轉身面對那書生,将煞氣擋住,聲音如寒冰:“道友,魔修啊?”
書生收回煞氣,似笑非笑:“現在這不是重點吧。”
陣她解不了,就沒必要僞裝了,可以拉這魔修下場。
“道友,既是魔修,自然知道魔修有一招,通過獻祭修士可以暫時提高實力,這陣隻能強破,需要化神一擊。”
書生面色變得嚴肅,可眼底滿是興奮,斟酌話語:“起碼五個金丹修士,你有法子?”
這不正好夠人數?
“道友何方人士?”沈聆予不答反問。
那書生上下掃了下她,然後轉頭巡視一圈,停留在雲淩宗一衆,呵呵笑了兩聲,道:“九臨淵──應決,應橋聲。”
有點熟悉,她正欲回憶,耳邊一陣溫熱氣息,林招趴她耳邊用氣音:“我天呀,九臨淵大魔頭!”
他激動地忘記用神識傳音,于是每個字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沈聆予側了側頭,看着他一言難盡。
“哦?”應橋聲饒有興趣地望向林招,“道友認識我,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林招懊悔地牙疼,他忘記了這時候應橋聲還是在苟着發育,沒幾人認識。
“這暫時不重要,畢竟那幾條長蟲不知何時會來。”沈聆予輕飄飄用應橋聲自己的話揭過話題。
又給林招傳聲:“不過區區金丹中期,你怕他作甚?我出名時,都沒他這個人。”
沈聆予的話語貌似給了林招極大鼓舞,他抱胸上前,站沈聆予身邊,挑眉道:“林招。”
“呀?這不是──”應橋聲反手浮出兩張畫像,上面赫然是沈聆予和林招的肖像。
他故意停頓了會,語氣誇張:“雲淩宗最新通緝名單,獎勵極品靈石十塊。”
一塊極品靈石頂一千塊上品靈石,同樣如下換算。
當前沈聆予和林招全身家當,抵三分之一塊上品靈石。
雲淩宗一衆頓時拔出劍,氣勢洶洶對着沈聆予和林招。
雖然沈聆予想過要讓應橋聲相信自己的話,需要自曝身份,但沒想過直接公布于衆,本隻是想要傳聲于他。
拉他下水對付雲淩宗。
林招自認犯了錯,望向沈聆予,幹巴巴補充一句:“畫得還不錯,但是不如你本人好看。”
沈聆予右手掐訣解除了自己和林招的掩飾,這身份是沒用了,她不緊不慢:
“如今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強破陣法,雲淩宗有神器引魂燈,獻祭适合雲淩宗人來。”
“你!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宗門有,你怎麼知道?”
“當年我用的是禦魂門滅魂術,除了引魂燈,沒有人能救他。”
“你真惡毒,學習邪修術法。”
魔修應橋聲扇着的扇子停住了,現在還需要邪修辦法救命呢!
白胡子修士細細看了沈聆予的臉,像是想到什麼,高聲道:“沈聆予是消失的星予棋仙!”
“當年同禦魂門宗主和啟天閣月語仙一起之人。”接着又有人補充。
“她身邊是誰?不像是禦魂門那位。”
“肯定不是,名字都不一樣。”
“他們好像結仇了?據說是情仇。”
“誰和誰情仇?”
……
金丹修士這動辄兩百多歲的壽元,配上他們那好記性,實在算不得什麼好事。
往昔點滴,在他們腦中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現。一旦認出她後,憑着這份“過目不忘”的本事,再添上幾分私心惡意……那編排出來的故事真是“精彩絕倫”。
衆人吵吵嚷嚷起來,沈聆予聽得煩心,林招倒是津津有味。
雲淩宗一衆臉色變得不好,裡面其中一皮膚較黑的修士開口:“引魂燈啟動需要十塊極品靈石。”
顯然宗門并不會救他們所有人,以雲淩宗如今衰弱狀态,恐怕也就隻能拿出百塊極品靈石。
雲淩宗對他們懸出的這份賞,實在是重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