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語下半身化作蛇軀,雙目轉為金色豎瞳,周身修為瘋狂攀升,竟一下直沖金丹中期。
他瞬間擺出防禦姿态,急喊:
“要拿密界之鑰需經曆考核,開啟考核的條件是,必須需要梵天老祖靈寵血脈,你殺了我,條件斷絕,永遠别想拿到鑰匙。
而且殺了我,密界會認定你殺了老祖靈寵,密界定會鎖定你,全力将你誅殺!”
月語仙開口:“當年喬晨然為取得沈聆予信任,連禦魂門核心秘籍都獻上了。
你這威脅,無用。
她大可殺了你,再禁锢神魂,模拟氣息,甚至将你煉作傀儡,利用到底。”
謝不語臉色劇變,驚惶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他卯足全身力氣想逃,卻被無形的禁锢之力死死壓住,隻能在原地動彈不得。
沈聆予身周所有黑子彙聚,化作一柄毀天滅地的雷電巨劍,直刺謝不語。
就在劍尖即将貫體的刹那,沈聆予腳踝處的傷疤猛地一陣灼痛,靈力驟然凝滞,雷電巨劍瞬間潰散無蹤,化作黑子重新懸浮在空中。
她面上神情未變,心底卻猛地一沉。
她感受到了師尊的靈力。
師尊,要保謝不語。
之前,她在廬州懷疑過慈航師太話語。
但每個人的靈力都是獨一無二的。
能神不知鬼不覺在她腳踝處做禁锢标記的,隻有她師尊,淩州密界激活,廬州棋子成,自此成一封印。
此刻封印運轉的靈力确是源自她師尊,那絲神力應是她師尊壓縮至底的靈力封存。
師尊,為何要如此?
師尊,若真想害她,有千千萬萬次機會,更有千千萬萬種更簡單的方式。
将浩瀚靈力壓縮凝聚成一絲神力,成就這麻煩封印,消耗何其巨大,于師尊又有何益?
她不敢想,不願想那個可怕的猜測。
師尊,是她在這世間唯一能毫無保留、全心信任之人啊!
沈聆予心中早已亂作一團,千萬種念頭瘋狂撕扯。
她指訣悄然變換,一百八十枚白子飛出,将翻湧的思緒強行鎮壓。
突破元嬰需暫緩,直到弈天棋恢複到天級上品才行。
“咦?”月語仙輕詫出聲,“倒是頭回見你決意殺人還變換想法?怎的改用心魔術了?”
一百八十枚白子飛至謝不語面前,連接成陣法,謝不語猛地爆發出一陣凄厲哀嚎,七竅鮮血迸流,整個人癱軟在地,劇烈抽搐起來。
看着那枚殺劫心魔的種子成功植入謝不語的識海,沈聆予心下了然,隻要不徹底湮滅其神魂,便可動手。
看樣子,封印隻是不讓她徹底殺死謝不語,留一口氣就行。
“此乃殺劫心魔。”她冷冷道。
月語仙:“用這般麻煩的法子。”
種下殺劫心魔,條件極為苛刻:其一,施術者心魔術法須大成;其二,受術者的天賦、根骨、修為皆需遠遜于施術者:其三,所需靈力耗費巨大。
正因如此,罕有人會自找麻煩,耗費如此多的靈力行此術,除非是出于純粹的惡趣味,而沈聆予顯然不是。
一旦種下,受術者每次破境進階,都會在幻境中遭遇施術者千萬次的屠殺。
若奮力反抗,則進階失敗,必遭反噬重創;
若引頸就戮,在一次次被“殺”中麻木,終将混淆現實與幻境,再遇施術者時,恐連反抗之心都生不出。
而且清心丹也對殺劫無用。
這死劫心魔隻能施術者親自解除。
她對謝不語道:“這術法隻有我能解。說說合作吧,你讓我滿意了,我自會解開。”
沈聆予以此術暫作緩兵之計。
待弈天棋恢複天級上品,她順利突破元嬰,見過師尊之後……
再想辦法徹底解決謝不語不遲。
林招瞥見謝不語的慘狀,側過身子,倒抽一口冷氣:
“當初對我,你可真是手下留情了。”
畢竟他那時毫無知覺,僅僅是手背上多了一道印記,可沒謝不語這慘樣。
謝不語猛地咳出一口污血,用手臂強撐着支起上半身,擡頭死死盯住沈聆予,眼中狐疑閃爍:
“沈聆予,你究竟想耍什麼花招?”
沈聆予居高臨下:“給你一條活路,别不識擡舉。”
“我不信你。”謝不語斷然道,抹去嘴角血迹,“除非立下天道誓言。”
“講條件?你覺得,你有資格?”
謝不語喘息着,索性盤腿坐起,快速分析:
“你無非還是忌憚這洞府,上古大能的洞府機緣,危機四伏。在這裡你需要我,不會殺我……可一旦出去……”
他冷笑一聲:“你必定不會替我解這殺劫心魔。”
沈聆予眸光微動,将錯就錯,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