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周叔突然沖進書房,“少主,少主!”
賀三七:“周叔,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做什麼?”
蕭叙淡然擡眸,“來了?”
周叔怔了下,随即點頭道:“趙公公來了……”
看樣子,少主是知道的,那他也不必說了。
賀三七忽然明白什麼,挑眉道:“看樣子,是要把蘇大小姐拖去興師問罪了。”
蕭叙起身走到外頭。趙公公正準備帶蘇雲青離開,蕭叙開口留人,“趙公公是要帶末将夫人去何處?”
他徑直走到蘇雲青身旁,自然圈過她的腰肢,往自己懷中微帶。
一副恩愛有加,呵護備至的模樣。
蘇雲青略感震驚,梗直身子不敢多動。她半側的腰肢被他的大掌輕易禁锢在掌心。蕭叙肩寬體高,兩人這般站着,她隻到他肩膀處,一股帶有威脅意味的壓迫感,無形之中牢牢掌控着她。
趙公公臉上堆起笑容,拜禮道:“見過侯爺。”
他端詳一番,對他們親密的舉止倍感詫異,打趣道:“沒想到,侯爺與夫人郎情妾意。聖上還擔憂侯爺對此次賜婚心有哀怨,可莫要因這件事,壞了君臣間的關系。”
蕭叙勾起薄唇,語氣溺寵,“夫人賢良淑德,如此好的女子嫁入侯府,是侯府幸事。”
趙公公配合笑道:“說得是,蘇宅裡夫人為侯爺以一敵百的事迹,可是穿遍了京城。”
蕭叙:“噢?不過才一夜,這事迹就長腿似得,傳得到處跑了。”
趙公公擠眼笑了笑,“大臣們都很意外,侯爺這樣的人,竟會與夫人如膠似漆。”
他頓了會兒,不好意思開口似的,語重心長道:“這商泓小公子,今兒一早就把狀告到陛下跟前去了。陛下與商家的關系,侯爺也是知道的,沾親帶故。陛下從前在宮中不受寵愛,遭人排擠,都是商家夫人出手相助。這商家兩人出事,留商小公子一個獨苗,陛下不照顧些,肯定惹人非義,說什麼非仁君之舉。”
他歎了口氣,“商小公子得了照顧,可謂在京裡橫行霸道,惹了不少是非。你看,這次竟還出言不遜,惹上了侯夫人。但……夫人那一巴掌打的太響亮了,那麼多大臣看着呢,駁人面子了啊。”
“陛下也知道夫人是個女子,用罰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叫老奴來邀夫人去宮中,做做樣子,給商家交個差罷了。”
蕭叙扣緊蘇雲青的腰肢,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手指自然勾起她的發絲,輕柔搭在肩後。
“夫人對宮中不熟,莫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不小心沖撞了陛下。末将陪她一同前去好了。”
趙公公故作為難,“陛下……獨傳夫人一人入宮。”
他轉言又道,“商小公子太不安分了,早晚惹出大禍來。陛下想着将他調遣至将軍部下,好生曆練他一番,立立規矩,讓他長長記性。”
蕭叙眸光一冷,“京城禁軍職責繁重,夫人早已有了不滿,陪她時間過少。若再來個不聽訓的新兵,又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在他們身上。夫人鬧脾氣,不好哄。”
蘇雲青:“……”
前世她也偶爾配合蕭叙在外演一對恩愛夫婦,今世再聽蕭叙頂着這樣一張臉冷傲的臉,說出這種話,還是覺得驚詫。
蕭叙平和問道:“是吧,夫人。”
蘇雲青點頭配合,話裡透着委屈,“是。将軍平日太忙,陪伴我的時間太少了,哪像對新婚夫婦。”
趙公公低笑一聲,似發現什麼,“夫人這胳膊是怎麼回事?”
蕭叙脾氣暴躁,傳言他的刀下什麼亡魂都有,莫說男女老少,就是條對他有威脅的狗,都難活下來。
蘇雲青撇嘴,清冷的面容擠出幾分生硬的嬌嗔,“那夜等夫君到三更,拖着他玩瘋了些,一不小心在浴室裡摔了胳膊,把将軍心疼壞了,給我抹了幾日的藥才見好。”
趙公公:“原來如此,那侯爺是該日日陪着夫人,切勿一次瘋過了頭。回頭老奴給陛下說說,還是不要讓商公子耽擱了侯爺平日的時間。”
蕭叙轉頭看回書房。賀三七坐在門檻上,腳邊放了杯熱茶,手裡捧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周叔則是雙手交疊身前,待在一旁面帶微笑觀看着。
“……”
“周叔,你陪夫人一同入宮。夫人胳膊有傷,多留意些,莫讓她再磕着了。”
周叔:“是。”
趙公公見蕭叙不再堅持跟随,松了口,“周管事照顧着也好,侯爺能放心讓我帶夫人前去。”
蕭叙松開蘇雲青,“夫人晚些時候想吃什麼?”
還沒演完?那繼續吧……
蘇雲青擡眸看他,“将軍應該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二人打得有來有回。
蕭叙若有所思,“胡辣醋腰子,我知道了。”
蘇雲青:“……”
她腸胃不好吃不了辣菜,更不喜歡吃内髒,也就蕭叙這種瘋子喜歡。
趙公公笑道:“走吧夫人。”
蕭叙丢給周叔一個眼神,周叔立馬跟了上去。
馬車中,趙公公突然開口,問道:“都說侯爺冷血無情,沒想到你們二人竟是天生一對,陛下這個媒倒是做對了。”
話裡話外帶着探究之意。
蘇雲青心歎口氣,萬是沒想到,趙公公仍變相試探。
她睜眼說瞎話,附和道:“将軍威名在外,小女心悅将軍多年,嫁入将軍府是我夢寐以求之事。”
“将軍也并非如外人所言,兇狠殘暴,他也有溫柔心細的一面。”她無奈與疲倦的低頭,在外看來成了低藏的羞澀。
趙公公聞言,笑道:“原來如此,真是難得。也難怪四處在蘇大人急切嫁女,蘇大小姐分明美若天仙,卻被些不長眼的公子喚作醜女。”
“如此看來是夫人故意為之,非将軍不嫁,倒也講得通了。”
蘇雲青賠着笑笑,繼續演着,“旁人閑話,并不在意,隻願得将軍一人心,此生不相離。”
趙公公此番前來,似乎得到了個不錯的答案,心裡有了交差的底。找個公子塞進侯府,确實沒有得蕭叙百般信任的侯府夫人,來得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