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那扇門,門内凝結着一層銀色水膜的東西,他收回玉佩拉着她走進去,那扇門也随之消失了。
穿過那扇門後,龍迦遇立即松開了她的手,她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驚奇發現兩人已身在龍迦遇的辦公室裡。
關于方才的奇遇經曆,她又太多話想問,卻不敢輕易問出口
龍迦遇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問,不過你還是先别讓你朋友擔心為好。”
恰在此時,魚漫舞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曾康齊的名字,是他打來了電話,魚漫舞手仍在發抖,點了幾次接聽鍵才接通。
電話裡傳來曾康齊焦急的聲音,“漫舞,你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不到你。”
魚漫舞眼睫還是濕漉漉的,鼻尖泛着粉,聽到曾康齊詢問,看向了對面的龍迦遇。
龍迦遇感受到她的目光,隻淡淡看了一眼,沒有多餘的眼神,而後轉過身看向了窗外。
松濤在他面前的窗外連綿,無盡綠色随風湧動,與他身上烏綠色唐裝相融呼應。
她沒有将方才遭遇告訴曾康齊,“我在博物館裡,剛才遇到同事需要幫忙,馬上過去找你。”
“好,你沒事就好,還需要幫忙嗎?我過去找你。”
魚漫舞趕忙制止:“不需要了,我去找你吧。”
“好!”
魚漫舞挂斷了電話。
龍迦遇映着陽光轉過身來,整個人光華流轉,唇邊漾起一抹淺笑,“你為什麼不把剛才的事告訴他?”
魚漫舞垂下的眼睫微微顫抖,“那樣離奇的事,說出來也沒人懂吧。”
“如果你剛才說出來,就隻能請你離開博物館了。”他上前一步,“所以你做出了正确選擇。”
他整個人被陽光包裹,逆光凝望着魚漫舞,眼神足以将她穿透。雖然龍迦遇平時儒雅随和,可她知道他不會危言聳聽。
突然,魚漫舞的手機再次響起,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陸勉聲音焦急不已,“老妖精,剛才魚小舞給我打了好多電話,可接通了又沒人說話……”
一進門就看到了魚漫舞和龍迦遇,來電聲在辦公室回響,他頓時駐足愣在了原地,默默挂斷了撥通的電話。
“你剛才怎麼回事?接了不說話,回撥打不通。”
他見魚漫舞眼眶泛紅,一副剛哭過的樣子,看了一眼龍迦遇,緩和了語氣問:“怎麼了?老妖精讓你假期過來加班了?”
魚漫舞搖了搖頭,“我先走了,你還是問龍先生吧。朋友還在等我。”
她從陸勉身旁經過,離開了龍迦遇的辦公室。
陸勉目送她離開,轉過頭問龍迦遇:“怎麼回事?”
龍迦遇走到茶桌前坐下,“她撞見了藝術展的暗黑拍賣會。”
陸勉大驚失色,“暗黑拍賣會是那隻鳥在自己的識海空間舉辦的,隻有動物能進入,魚小舞怎麼可能進得去?”
龍迦遇搖着頭,“昨天她在夢中預見了公爵夫婦的死,死狀與威廉李說的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她還在夢裡看到了一雙赤紅色的眼睛。”
公爵夫婦的死是阿瑞斯的遺願,也是公爵和那群獵人之間的惡業因果。
進入龍域的動物亡靈,在生前的未盡之事都會終結,善惡有報,得到應有的結果。這是引渡的最後一步,也是龍迦遇介入引渡後的必然走勢。
标本完成那天,在陸勉和魚漫舞走後,他獨自在操作室内,将這一切告訴了阿瑞斯。
讓公爵同樣死于獵人之手,是注定的死局,也是他送給阿瑞斯最後的禮物。
隻是沒想到會被魚漫舞從夢中撞見。
“這怎麼可能?”陸勉詫異也走到茶桌前,坐在了龍迦遇對面。
龍迦遇沒有過多解釋,反而将魚漫舞發的消息展示給陸勉,他接過手機看着屏幕裡大段文字。
“不過她似乎把我當成你了。”龍迦遇拎起水壺洗盞泡茶,“今天她誤入拍賣會後場,本來是想找你求助的。”
陸勉将手機還給他,“所以是你把她帶了出來?”
他沒出聲表示默認。
“你把一切告訴她了嗎?”
“還沒有。”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龍迦遇取出兩個茶杯,給他和陸勉倒上,“等她回來上班再說,說不說取決于她的反應。”
他遞給陸勉一杯茶,“不過今天她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