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日月流轉,許是鳥怪的癡情感動了上天,清晨的空中布滿厚重陰雲,雲層極低幾乎壓住了高樓,讓人透不過氣來。
魚漫舞剛把車停好,就見龍迦遇從車上下來,他一如往常那般雲淡風輕,似乎昨晚的事并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可對她來說,昨晚的一切猶如一場幻夢,前半夜她還在單獨和龍迦遇吃晚餐看煙花,後半夜卻看到了怪物和火焰地獄。
尤其是她記得,他讓自己叫他的名字。
魚漫舞本想等龍迦遇先離開,可他站在車旁并不急着離開,手上拎着一個袋子,似乎在等什麼人,而且極有耐心。
眼見快要遲到了,魚漫舞隻好無奈下車,微笑着同他打招呼。
“早上好,龍先生。”
龍迦遇穿着白色風衣站在路旁,即便天氣陰沉,可他整個人溫暖而明亮。他轉過頭朝她勾唇淺笑,揚起細微的弧度,自然疏離。
“早,我在等你。”
魚漫舞有些詫異,“等我?”
“是。”
兩人腳下未停,龍迦遇轉身與她并肩而行,并将手中的袋子遞給她,“給你的。”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袋子,遲疑片刻還是接了過去,“這是什麼?”
“你可以打開看看。”
魚漫舞邊走邊打開袋子,裡面裝着一個塑料盒子,她将透明盒子提了出來,發現裡面裝了一隻小烏龜。
“烏龜?”她拎着裝烏龜的盒子打量一眼,轉頭問龍迦遇,“龍先生為什麼送我烏龜?”
他稍加思索,說出了一個讓魚漫舞費解的理由,“我聽說有一個龜兔賽跑的故事,而你很像一隻兔子。”
龜兔賽跑的寓言故事幾乎是童叟皆知,而這是他第二次說她像兔子,隻是她依舊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龍先生送我烏龜,是害怕我像兔子一樣怠惰嗎?”
兩人走在林間小路裡,銀杏林中一片已是金黃,落葉在地上鋪就金色地毯,幾片扇葉般的葉子緩慢飄落到路面。氛圍靜谧怡人,偶有落葉從兩人面前飄過。
他略微皺眉,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去解釋,“其實和那個故事的内涵無關。”
魚漫舞更加不解,便繼續追問:“可是我不明白,龍先生為……”
龍迦遇轉而輕笑着打斷她:“是龍迦遇。”
魚漫舞明顯一愣,明白他不想自己再追問下去,于是她選擇了沉默。
兩人路上無話,一同走進了博物館,上二樓時龍迦遇再次開口,“對了,陸勉幫我做了一個出行計劃,請幫我轉告他來我辦公室講解一下。”
“好的,我會轉告他的。”
此時二人上了二樓,龍迦遇沒再說什麼,和魚漫舞各自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魚漫舞走進辦公室時,陸勉早已經到了,正坐在桌前認真盯着電腦屏幕。
魚漫舞向他問好:“早!”
陸勉目不斜視,含糊着應了一聲,“早……”
魚漫舞坐回自己辦公桌前,看了一眼對面的陸勉,并轉告他:“對了,龍先生讓你去給他講解一下出行計劃。”
“嗯,我正在檢查。馬上過去。”
很快陸勉就檢查了一遍出行計劃,他站起來走到魚漫舞桌前,而魚漫舞正醉心工作沒有察覺到他過來。他伸出手敲了敲桌面,笑着看着魚漫舞,“走吧。”
魚漫舞不解擡頭,“去哪兒?”
“當然是龍迦遇辦公室,跟我一起把計劃講解一遍。”
魚漫舞聞言錯愕不已,瞪大了眼睛反問:“我去幹什麼?關于那個出行計劃我什麼都不知道。”
“正好,你去了聽我講一遍就明白了,走吧。”
“……”
魚漫舞撇了撇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拒絕,最終還是被陸勉拉去了龍迦遇的辦公室。
陸勉将他為龍迦遇制定的出行計劃進行了講解,前後大約半個月的行程。要先前往中洲草原,然後再去江北的雪原。
待陸勉講解完後,詢問龍迦遇的意見,“老妖精,你覺得怎麼樣?”
龍迦遇微微點頭,“就按你的計劃來吧。”
“好。”陸勉應了一聲轉而露出為難的神情,“不過我可能跟不完整個行程,兩周後我有一台心髒手術要做。”
“所以這次行程我想讓魚小舞陪同,等我走後,好讓她代替我做後續行程的工作。”
陸勉說完看向魚漫舞,而她也正看着他,神情詫異而費解,他又肯定似的說:“我相信她能夠做好的。”
聽完魚漫舞深吸一口氣,深知這項工作自己已經沒辦法推辭了,“那行程中我需要做什麼呢?”
陸勉看她一眼,“你什麼都不用特意去做,這次行程你就當度假放松就好。”
她皺起了眉,搞不懂陸勉到底葫蘆裡面賣的什麼,反問道:“不是工作行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