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幾人到了啟程離開中洲草原的時候,這一趟有許多遺憾,沒有看到明亮廣袤的星空,還沒能進行後續行程。
雖然如此,幾人卻實實在在保住了性命。
Gary在前台辦理退房手續後,一行人登上直升機準備離開,一隊越野車飛揚着塵土,開進了這座自然公園,停在了酒店的停車場内。
車上下來一隊人,一個身穿防風服的男人指揮着隊員搬東西,這個男人帶着風帽和墨鏡,帽子下露出一截淺金色的頭發。
隊員不小心摔了一包東西,裡面的東西似乎十分貴重,這個男人見了格外氣憤,走過去一腳踹倒了隊員,用外文咒罵了幾句。
動靜引起了直升機上幾人的注意,陸勉淡淡看了一眼說:“是一幫搞攝影的老外,來這裡采風的。”
那幫人浩浩湯湯的進了酒店的招待廳,直升機開始啟動升高,茫茫原野逐漸匍匐在幾人腳下,他們離開了這片廣袤而危機四伏的中洲草原。
在博物館直升機離開後不久,這支攝影隊伍走出了招待廳,同樣入住了别墅區的套房。
那個金發男人出來後,又帶領三五個人離開了酒店,驅車前往了草原野區,來到了事先設定好的坐标定位地點。
這裡草叢茂密,常有野獸出沒隐藏,一行人為了保險起見,在車上各自掏出造型特别的槍械,上了膛才打開車門,然而剛一打開車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幾人循着氣味穿進車旁的草叢,沿途都是打鬥痕迹,忽然前方驚現一堆殘破的肉塊,而肉塊中還埋着一張女人臉,僅露出半張臉,另一半埋在腐爛的血肉裡。旁邊歪着一具被野獸啃食過的人類骨架,渾身的血肉盡失,骨架也已經缺失的七零八落,隻有頭顱上的皮肉勉強算得上完整。
眼前這恐怖血腥的場面,讓幾個随行的人嘔吐了出來。
金發男人捂着口鼻下了車,走到蛇女的屍體前,看着爛肉堆中那半張死灰的女人臉,頭頂已被槍彈轟爛,渾濁的眼球猶如覆蓋了一層翳病。
他嫌惡地撇開眼,語氣滿是不屑,“這些心慈手軟的家夥,和那條白蛇一樣異想天開!真是可憐!”
他摘下墨鏡,露出黑色眼眸和标準的東方面孔,轉頭對身旁的人說:“聯系首領!”
“是!”
身旁的人很快取得了聯系,電話中傳來一道讓人辨别不出性别的溫柔聲線,說話時有别捏的口音,那是西方人講東方官話特有的聲調。
“我忠誠的夥伴,你那裡情況怎麼樣?”
“首領,蛇女死在了草原上,被人用槍打死的。”
“我為此感到難過,我會在神前為他們禱告的。我的夥伴,請告訴我是誰殺死了他們?”
“這裡找不到任何線索,已經被野獸們毀得一塌糊塗。心宿組的人太婦人之仁了,竟然癡心妄想成為真龍,簡直可笑!”
金發男人冷笑一聲,“首領,讓心宿組那條蛇别再天真了,龍是百鱗之長,與蛇有如雲泥之别。”
電話中傳來一陣笑聲,“神喜歡天真而充滿夢想的孩子,也許我們應該給他們一些理解和尊重。”
“另外,神降臨了旨意,蛇女已經在巢中産卵,在那裡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金發男人眼底漸亮,“我明白怎麼做了,首領。願神與我同在!”
“願神與你同在!祝福你,我忠誠的夥伴!”
通話随之結束,金發男重新帶上墨鏡,掩着鼻子說:“走!去蛇窩!”
一聲令下,一行人上了車,車子駛離了這個充斥死亡氣息的地方,直奔蛇女的蛇窩。
很快車子開到一處灌木從前停下,車上的人幾經尋找,在灌木雜草掩映中終于找到了那個散發着腥臭的洞口。
金發男人還沒走過去就聞到了洞口的味道,墨鏡下的表情萬分嫌棄,出聲咒罵起來,“媽的,怎麼這次都是些有味道的地方!”
旁邊的同伴說:“頭兒,裡面已經探測過生命迹象了,沒有危險。”
金發男沿着口鼻點了點頭,随即彎腰鑽進了蛇窩,走過冗長黑暗的甬道,來到那個開闊的深坑邊,強光手電将坑底照的通明,隻在洞邊發現幾枚破殼的蛇卵。
同伴已經跳下坑内查看,很快在那堆卵殼中發現了一條小蛇,“頭兒,這有條剛破殼的小蛇。”
“拿過來!”
同伴将小蛇抓住,遞到了金發男面前,他站在坑壁之上,低頭看着這條小蛇說:“把蛇裝上,回去讓那條白蛇溝通溝通,說不定真有什麼線索。”
“是!”同伴立即取出布袋,将小蛇塞進了袋中。
為了讓小蛇活着,金發男人将拍攝采風的時間壓縮成了三天,完成後立即返回了西方世界的羅馬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