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綿并不害怕他,扭着身段走到門邊回頭,“待會見,曾醫生。”說完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曾康齊趕忙走到洗手台的鏡子前,看到臉上的唇印時怒氣更盛,萬分嫌棄地擦掉了臉上的唇印,又用消毒凝膠擦了擦臉,也重新洗了手。
在他洗手時保安來到了問診室,可人已經走了,曾康齊隻能将人遣了回去。
他坐回桌子前重新開始接診,忙碌的工作讓他筋疲力盡,然而當他下班走到停車場時,又再次看到了楊綿綿,正靠在他的車旁。
楊綿綿見到他,興沖沖地跑過去擁抱他,卻被他用包擋開了,表情依舊十分嫌棄。
楊綿綿嘟起嘴抱怨:“幹嘛這樣冷淡嘛!”
“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别再纏着我了,我對你沒興趣。”
曾康齊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到車旁開門上了車,上車後很快落了鎖,使得楊綿綿開門未果。
即便如此,楊綿綿仍舊不肯離去,拍着副駕駛的車窗。
曾康齊瞥了一眼,發動車子駛離了醫院。
楊綿綿望着揚長而去的曾康齊,在原地被氣得直跺腳,憤憤不平地看着遠去的車,“是你自己不上道,就别怪我不給你機會了。咱們走着瞧!”
她收回目光,踩着高跟鞋上了一旁的冰莓粉轎跑,這抹低調的亮色彙入車流,開向了和曾康齊相反的方向。
曾康齊在路上接到魚漫舞的電話,得知她已經回來了,因為博物館内還有工作需要收尾,主動約他明晚見面。
曾康齊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也将今天楊綿綿這個小插曲抛到了腦後,還沒挂斷電話就已經開始憧憬明天的見面了。
魚漫舞剛挂斷電話,從醫院剛下手術的陸勉就趕回了博物館,二人在二樓的景觀台碰了面。
陸勉滿臉疲憊,他出了手術室才看到魚漫舞的消息,換了衣服就趕了過來,發型都來得及整理,隻戴了一頂帽子。
這是魚漫舞第一次戴帽子,不免有些奇怪,“才幾天不見,怎麼換風格啦?”
陸勉冷笑一聲:“别提了,我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今天我做了一天的手術,剛出手術室就趕過來了。”
魚漫舞幹笑了幾聲,“真是辛苦你了。我看你好久沒回複,就猜到你在忙了,本來以為你不過來了。”
“我怎麼可能不來,再說我們都好多天不見了,正好給你們接個風。”
魚漫舞沒說話。
陸勉又問:“你們在益州玩得開心嗎?雪景很漂亮吧。”
魚漫舞眼眸微垂,眨了眨睫毛,臉上寫滿了心事,笑得更是勉強,“開心,漂亮。”
她的回答幹巴巴的,陸勉從中聽不出任何喜悅和驚喜,反而悶悶不樂的,“這是怎麼了?玩了一趟怎麼還心事重重的。”
魚漫舞搖搖頭說:“沒什麼,還是去找龍先生吧,一會兒閉館了還要去一樓。”
此時博物館展廳即将關閉,魚漫舞和龍迦遇準備閉館後再去古董廳,将裝有縧蟲的水晶瓶放入蒼龍心火鼎淨化。
她轉身走向龍迦遇的辦公室,陸勉急忙追上去詢問。
“去一樓幹什麼?你們在那邊遇到事情了?”
魚漫舞沒有回答。
兩人一同進了館長辦公室,而龍迦遇正坐在茶桌前洗茶,淡然自若擡眼看了二人一眼。
他一打眼就發現陸勉的不同,輕笑着打趣他,“陸院長怎麼來了?還特意換了風格過來。”
陸勉大步走到茶桌前,毫不客氣地坐在他對面,白了他一眼說:“你少來!快說,你們在益州遇到什麼事了?”
龍迦遇不緊不慢的煮水泡茶,“沒什麼事,遇到了一頭熊吃人。”
陸勉有些不屑,“真是山中無老虎,讓這些熊瞎子成了氣候。”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呀,我特意給你們帶了老虎,所以讓金長庚一起去的。”
他回頭看向魚漫舞問,“話說那頭大白虎呢?”
魚漫舞沒說話,而是看向了龍迦遇。
龍迦遇分别倒了三杯茶,“現在是老虎□□的時節,益州來了一頭雌虎,長庚要在那裡待上幾天。”
陸勉愣了幾秒鐘,突然笑了起來,“我倒忘了這回事了,也算便宜那小子了。”
“不過益州那邊已經幾十年看不見老虎蹤迹了,沒想到你們給碰巧見證了山神回歸。”
“繁衍是動物的生存本能,這是世界上所有物種的共性,也是一支不息的生命之舞。”龍迦遇一臉正經,将茶遞給陸勉,“喝茶。”
陸勉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笑着問:“那我倒要問問你,你這種生存本能什麼時候才能覺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