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說:“昨天不是已經見過了。”
趙岑欽看了陸勉一眼,試探着問:“是和你們一起的女伴?”
“對呀。”
趙岑欽勾唇笑着,“既然是龍先生賞識,那一定是龍先生身邊那位穿旗袍的美人吧。”
陸勉沒想到他猜準了,便故意打岔:“你猜錯了,其實是我旁邊那個。”
趙岑欽嗤笑着瞥了陸勉一眼,“你少在那蒙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女伴,她絕對不可能轉行做标本師。”
聽到趙岑欽這麼說,陸勉神情頓時凝重起來,凝眉看向趙岑欽,也不再是剛才輕松語氣:“什麼意思?你認識她?”
趙岑欽見狀便知陸勉與對方非同一般,唯恐他誤會自己和他的女伴有什麼,連忙擺手解釋道:“陸公子别誤會,我說我知道她,是因為她曾經很有名氣。”
“她之前可是江南很有實力的女武師,散打兵器都很擅長,我看過她的比賽。 ”
“女武師?”陸勉滿是驚訝。
“對,不過聽說她被爆出比賽違規,後來就銷聲匿迹了。”
陸勉更加疑惑,他沒想到陳雯過去竟然是女武師,他根本無法想象,陳雯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淪落到甘心當别人情婦的地步。
陳雯對自己的過去隻字未提,而他也沒有想過去了解過她。
當初幫她是出于欲望,完全是一時興起,他的目的隻為了擁有她,把她當做自己的玩具。
如今從别人口中,聽到她的過往,就像别人比自己更了解這個玩具的來曆。占有欲開始作祟,他嫉妒的要命,因為這明明是他的專屬玩具。
見陸勉神色不快,趙岑欽不再多說什麼,重新将話題引到屍體上。
“這具屍體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對吧?”他冷笑道,“其實不然,這具屍體的下半身被毀的不成樣子。”
他讓人扒下屍體的褲子,露出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從小腹向下到臀部都布滿大大小小的坑洞,不但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就連生zhi器都不翼而飛了,隻留下一個深入腹腔的坑洞。
陸勉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立即移開了視線,面色難看地背過了身,即便身為醫生的他有着超于常人的生理承受度,可在說話時還是強忍着惡寒。
“這也太狠了吧!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呀!”
一旁的趙岑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轉而又看向龍迦遇。
此刻隻有他和龍迦遇站在推屍車跟前,仔細觀察着這些讓人生理不适的傷口,而龍迦遇果真是對屍體血肉司空見慣,面對這些傷口依舊面不改色。
他問:“龍先生,看出什麼了嗎?”
龍迦遇頭也沒擡,俯身看着屍體上的傷情說:“這是鳥類的喙啄的。”
“能看出是什麼鳥嗎?”
龍迦遇看得很認真,“這上面有大小不同的兩種傷痕,深度也不同,可能是兩個不同鳥種一起做了這些。”
“至于是哪種鳥,我還不能回答你。我隻能告訴你殺人的兩隻鳥體型差距極大,還是先鎖定嫌疑犯範圍比較好。”
趙岑欽面露難色,感歎起來:“看來必須想辦法讓那兩個樂團成員回來才行,弄清楚特别演出的事情。”
一直背對二人的陸勉問:“到底是誰把人弄走了?讓你這麼難辦。”
趙岑欽轉過身靠在推屍車上,抱起雙臂道:“還能是什麼人!”陸勉轉頭看向他,他看了陸勉一眼,壓低了聲音說,“東甯島!”
東甯島是東方世界的權利中心,在那裡人類和動物友善相處,無需隐瞞彼此的身份,都有各自的一席之地。
那裡住着東方世界最高權利的領導者——主君,此人斡旋在人類和動物之間,讓兩方在東方世界内相安無事的生活。
這一點上,與西方世界野蠻化對待動物的方式不同,東方世界要遠超于西方世界,動物生存也有着很大的區别。
而這位主君就是趙岑欽和趙岑希兄妹的父親,上任後一直和那些淵源深遠的東方世家交好,尤其是陸家,也是陸勉名義上的未來嶽父。
陸勉眼皮微微跳動一下,又好似早有預料一般,釋然地長舒了一口氣,“趙主君的人?”
“除了老頭子和他那班紅人,還能有誰讓我為難的。”
陸勉正色看着他,用手肘碰了碰他,說着慫恿的話,“那你怕什麼!他是你老子,還能為了外人為難你這個親兒子嗎?”
聽到陸勉的話,趙岑欽眼底略微黯淡,很快又換上了調侃的神情,挑眉白了陸勉一眼,“你不怕你上!隻要幫我把人要回來,從此你就是我老子。”